陈恪被送进应天府大牢后,直接睡在了干草铺置的地上。
现在人身自由已被限制,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睡觉了。
昨晚他便想明白了,此事唯一的转圜之处还在朱标身上。
只要朱标能为他说句话,他脱身还是很有希望的。
倒也不是因他在朱标那里有多大脸,只是朱标性子温和,为人宽仁,不管碰到何人只要是能转圜,都会出面拉上一把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是他上蹿下跳主动找朱标帮忙,必须得是朱标主动出面才行。
老朱那人毛病太多,眼里不容沙子,若被知晓朱标说情是他寻的,本能赦免的事情也没什么希望了。
朱标时长跟在老朱身边,此事定也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不用他说,朱标应当也能知晓此事的。
只望朱标知晓后,能主动帮他这个忙,帮他在老朱面前美言几句了。
***
应天府衙的饭菜着实够难以下咽的,中午陈恪就没吃,晚上不吃实在饿的不行,才将就者扒拉了两口。
刚把一碗硬的咯牙的米饭扒拉进肚子时,朱标拿着个食盒出现了。
一盘盘喷香的饭菜端出,陈恪现在只觉肚子里刚吃进的米饭皆站起来了,丝毫没有再吃这些饭菜的欲望。
真是,早知朱标给他送饭来,他就不吃那碗硬的咯牙的米饭了。
“殿下,臣刚吃过饭,要不留着等臣明日再吃...”
话说完,陈恪有些后悔了。
什么叫明日再吃,这又不是什么好地儿,永远不想走了?
陈恪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转了话题,道:“殿下,医学院的事情...”
老朱不是非逼着他组建医学院吗?可见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用的。
若没有他医学院运转不下去,老朱最终不还是得放他出去?
没成想,他话还未说完,朱标直接道:“父皇让本宫任医学院院长了。”
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儿子安排进去,觉着他无用了?
可有可无的人,是死是活是不也不重要了?
陈恪一脸愁苦,朱标也不再在医学院的事情上多言,随之道:“本宫来看看你,你也可放心,父皇脾气不好,也只是一时动怒,本宫会再与父皇好生为你说句好话的。”
再?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朱标已与老朱说过了,老朱并不买账。
完犊子了,老朱那人虽能听朱标的一些意见,但并不见得事事都听。
记得上学的时候,好像有哪个老师说过一嘴,当初宋濂孙子牵扯到了胡惟庸案子中,朱标求情也无用,最后没办法,朱标以跳河威胁,老朱才终于给宋濂全家弄了个流放。
宋濂是方孝孺的老师,当代大儒,还曾做过朱标老师。
他自认为他那微薄的面子可不足以让朱标跳江威胁老朱的。
这可怎么办?
罢了,不管了,面子不面子的另说,朱标可是他唯一的机会。
朱标一个太子,能看他一次就不错了,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他若再抓不住这个机会的话,那他面临的是什么可真很难想象了。
范深那败家玩意,真是,等再见了他,定打的他连他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