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之后,徐德辉有些不快的回了后衙。
小妾已经吩咐后厨准备了早饭,正等着呢,瞅见徐德辉回来,起身迎道:“老爷,快吃吧,要不凉了。”
徐德辉应声坐下,笑着道:“往后我若忙着,你便先吃,莫要等我。”
小妾为徐德辉盛了粥,甜言蜜语道:“老爷不在,妾身哪能吃得香。”
正妻生儿育女,妾室给其精神慰藉。
但凡有能力的,没几人是没有妾室的。
徐德辉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春风满面地道:“你若饿了便先吃,不饿的话再等。”
“好,老爷,一大早的,那群刁民又怎么了?”小妾随口问道。
徐德辉倒没随口应答,道:“京中有人想买陈家村那块地,非要让陈家迁坟不可,新封爵的安乐伯正好陈家子弟,今日就是为这个事儿弄上公堂的,狼大吃羊羊大吃狼,有能耐凭各自本事对弈去,偏偏要经公,一个非要买,一个非不卖,本县能怎么办?”
“谁家也不可能把祖坟卖了的?京中到底来的是何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小妾道。
“不知道,少不得也是个勋爵。”徐德辉回道。
买卖乃私人之间的事情,不经衙门就能办到,徐德辉自是不清楚是何人的。
“那安乐伯既是新封的,那根基必然不强,何不站于京师那人身边,也算是寻个靠山。”小妾又道。
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徐德辉也不见恼怒,吃着饭回道:“你以为靠山是那么好找?自大明立国一来,有多少风光一时之人一夜之间被抄家灭族的?我们这位陛下布衣出身,其手段非常人能比,能平平安安把这碗皇粮吃下去比什么都好,高官厚禄皆不过昙花一现。”
徐德辉都只想平平安安,小妾就更没什么太大追求了,应道:“对,老爷说的对,那接下来老爷准备怎么办?”
“迂回,他们自行解决那当然最好,若告过来,那他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哪是迂回,分明是墙头草。
拿着朝廷俸禄,做个墙头草真的好吗?
小妾更是没什么底线,回道:“老爷高明。”
这个称之为高明?
***
和泰客栈,甲字号客房。
一肥头大耳,青衣小帽打扮的少年冲着一身着锦衣的少年,报道:“少爷,没想到刚封的那安乐伯陈恪是陈家村的人,他刚来江宁便把韩二告到的县衙,使韩二被打了板子。”
锦衣少年神色严肃,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二他在江宁不是有些门路吗?收了本少爷钱,迟迟办不成本少爷的事,告诉韩二,让他尽早把本少爷的事情解决了,不然,拿了本少爷多少钱,就原封不不动的给本少爷吐出来。”
青衣小帽少年点头应道:“小人这便去转告韩二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了人家钱,当然是要把人家的事情解决了。
“你说安乐伯陈恪足迹是陈家村的?”锦衣少年问道。
“是,就是他带着陈家村的人去告的状。”青衣小帽少年答道。
对陈恪锦衣少年并未放在眼中,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道:“侥幸得来的伯爵还敢到到处张扬,我爹那可是与陛下一块出生入死的兄弟,别搭理他,吩咐韩二尽早把陈家村的祖坟给我迁走,给他五日,五日若还办不成,便把钱给我吐出来。”
青衣小帽少年得了吩咐之后,便去寻了韩二。
此刻的韩二挨了板子后,正趴在床榻上哼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