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而感觉到一旁的凌倾寒起身,对凌妃娘娘道:“母妃,她治好永乐,便罢了吧。”
凌妃娘娘诧异地看了凌倾寒一眼,神色才舒缓几分:“本宫原就没想将她如何。瞧着她年纪不大,倒是也经得住吓。”
她挥手示意祝星河起身,而后对一旁吓得脸色煞白的蒋姑姑道:“明儿开始,将她送去公主殿吧。”
说罢,却又瞧了祝星河一眼,语带警告:“若再惹事,绝不姑息。”
小命算是保住了!
祝星河抬眸,感激地看了一眼凌倾寒。
出了凌云殿,祝星河已然一身冷汗。
回到浣衣局收拾行装,倒是有许多的不舍。
来到东元朝的二百天,她一直都在浣衣局。凭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和大家都相处不错。
便是今儿害的整个浣衣局都没了三个月的月俸,也不曾有人真的怪罪她。
蒋姑姑给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更是红了眼眶:“本想着将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呢,如今你就要走了,还真是不舍。不过你且放心吧,我会和上头的姑姑禀报的,将你的月俸都扣下来,还清了咱们浣衣局的才是。”
于是祝星河前一刻的不舍和感动,很快就变成了无奈和无助。
祝星河以为,她去公主殿里头是“升职”。
没成想,一早到了公主殿,就被长珠关在了殿门外头:“别以为你救了公主殿下,就能来抢咱们的风头了!我告诉你,凌妃娘娘虽说是将你送了过来,不过也就是做个外头花园的粗使罢了。如今公主且还睡着,你若是进门只怕扰了她安宁。倒不如在外头等着,公主什么时候传你了,你再什么时候进来便是!”
永乐公主娇纵,果然下头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祝星河也不和她吵,只对里头笑道:“是,听长珠姐姐的便是。不过我站在这殿门的正中,只怕也扰了旁人。不如站到后门去,姐姐看可好?”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叫长珠也不好“伸手打了笑脸人”,只冷哼一声:“随你,反正你不能进门!”
于是将包袱背在背上,祝星河绕了个圈儿到了后门,正瞧着有水车要进去,便即刻上前,拦了那送水车:“哎呀,你们不知道吧?永乐公主可还没睡醒呢!你们这会儿子进去,岂不是扰了公主的清净?”
她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很大,叫里头的长珠听得到,外头路过的宫女太监也听得到:“长珠姐姐都说了,为了公主着想,我这个粗使的丫头都不能进去,你们自然要在门口等着就是!”
送水的太监面面相觑,也害怕招惹永乐,当真停在了外头。
里头的长珠一时哑口无言:若此刻放了送水的进去,就没有理由将祝星河拦在外头了。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公主殿的后门口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送水的、送蔬的、送胭脂头油的、甚至还有皇上派来送小玩具的太监,统统都被祝星河拦了下来。
面对祝星河那张人畜无害笑眯眯圆嘟嘟的脸,他们谁都没有怀疑祝星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