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略默:“那是一头怎样的异常?”
白衣年轻人:“我没有看清楚她是什么模样,但我猜测,她生前应该是周士南的夫人,那个大房间是她的住处,我们几个人一进去就遭到了她的攻击,正如你所见,只有我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
典韦心头冷笑,抓住白衣年轻人的肩膀,提起他走进了别院,走向那个大房间。
“你,你干什么?”
白衣年轻人大为惊恐。
典韦冷然道:“你不该对我撒谎。”
白衣年轻人一脸冤屈:“我,我没有撒谎啊!”
典韦:“我所遇见的每个异常都有固定的行为模式,而且异常不会一见到人就立刻展开攻击,它们是怨灵一样的存在,有太多的怨念需要发泄。
你这人很不老实,几乎每句话都是真真假假,但连在一起,全是谎言!”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大房间的门外。
白衣年轻人闻言,惊惧交加,惶恐道:
“好汉饶命,我说实话。
我和几个同伴来到这座院子,在门口遇到一个很漂亮的侍女,乍一看对方没有任何问题。
但我们几个早有经验,二话不说,联手砍杀了她。
然后,我发现她的舌头伸了出来,就撬开她的嘴巴,发现她的喉咙里长了一个草莓。
那时候,我那几个同伴已经进入了别院,正要进入那个大房间,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采摘了侍女嘴里的草莓,据为己有。
我将侍女的尸体抛进了花园的杂草里,掩盖掉了痕迹。
随后,我们几个都进入大房间,转了圈,确认那里应该是周士南夫人的居所,但一切无事,没有异常出没,于是我们几个就想休息片刻。
哪想到,那个被我们杀死的侍女忽然闯进门来,她浑身残破,血淋漓的,无比狰狞,口中喊道:‘主人的秘密是绝不能泄露的,我绝不会告诉你们夫人和她表哥偷情的事。’”
典韦听得一阵无语。
白衣年轻人:“我们几个惊恐莫名,再次一拥而上砍杀侍女,把她打得稀巴烂。我在房间里找到了油灯,在侍女尸体上泼洒了灯油,一把火烧了。
随后我们几个觉得这里太过诡异,应该趁早离开为妙,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侍女从火焰里爬出来,喊道:‘就算你们烧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他偷偷私藏了宝物。’”
说到这里,白衣年轻人露出惨笑,“没错,那是侍女抬手指向了我。
一瞬间,我成为众矢之的,另外几个同伴质问我,逼我交出宝物。
但我心想,那个草莓可能是堪比席风山找到的那一株植物,价值连城啊,岂能就这样白白交出去。
我矢口否认,但他们不依不饶,竟然要搜我的身。
没办法了,我一怒之下出手杀了一人,接下来我跟他们几个在房间里游斗,仗着腿法精妙,一个个杀死他们,最后逃了出来,没想到下一刻就迎面撞上了你。”
白衣年轻人摊手道:“这是全部实情,我要是撒了半句谎言,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典韦嘴角微翘,一扬手,将白衣年轻人抛了出去,撞向那扇房门。
咣当!
门开了,霎时间!
一股烧焦的气味从房间里扑鼻而来。
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典韦视线一扫,看到了门内有一具长剑贯胸而过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两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侧边,地面上有一滩烧焦的东西,已经看不出人类的轮廓。
白衣年轻人摔在被他杀死的尸体旁边,迅速爬起来,扶着桌子单脚站立,右腿还在汩汩流血不止。
典韦站在门前观察,等待。
桌椅板凳,墙上字画,茶具,梳妆台,床铺,洗漱用品,衣柜……
白衣年轻人神情越来越焦急,怒声问道:“宝物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也说了实话,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典韦不说话,目光扫来扫去,留心房间里每一处地方,时间一点点过去。
“唉……”
冷不丁的,一声叹息响起!
白衣年轻人浑身一颤,踉踉跄跄往门口跑过来,典韦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好汉,你就做个人吧,我给你跪下了。”白衣年轻人快要哭了,跪在地上磕头,脸上的惊恐之色没有作假。
他是真的非常害怕。
典韦凝目扫视:“刚才那是谁的叹息声?”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周士南夫人的。”
白衣年轻人瑟瑟发抖,“传闻周士南发现了他的夫人在跟她的表哥偷情,暴怒之下,用一种恐怖的刑罚活活虐待死了她。你想想看,她变成异常之后会有多可怕!”
典韦:“刚才你见过她吗?”
“刚才,她……”
白衣年轻人冷汗如雨,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里屋的梳妆台,“她一直坐在梳妆台那儿,在安静的梳头。其实,以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一口气杀得了那五位同伴,是她帮助了我。”
典韦一挑眉:“周士南的夫人帮助了你?”
“是……”
白衣年轻人喉结耸动个不停。
就在下一刻,他的眼眶骤然放大一圈,脸上的表情惊恐指数瞬间飙升。
典韦侧身张望里屋,瞳孔不禁为之一缩!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手里拿着梳子,动作轻柔而缓慢的梳着头。
白衣年轻人往门口爬去,突然!
“表哥,你来了……”
梳妆台前那女人开口了,声音娇软,带着异样的喜悦。
白衣年轻人抬头看着典韦,脸上全部可怜巴巴的央求之色。
典韦对这人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连他自己的同伴说杀就杀,这种人不值得他浪费感情。
“表哥,你是来我远走高飞的吗?”
女人恬静的梳着头,“你说过的,你要带我走,将我从周士南的魔爪里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