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的阿哲宛如一个神助攻,“贾医生,相亲节目都是假的,里面的嘉宾都是我们花钱请的,真找对象还是得现实里。”
贾医生大囧,他又不是傻,又不是朱珠,怎么会不知道节目套路,但他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相亲对象好不好。两个电视人劝诫的这么诚恳,他能说什么,承认他只是想打趣路杨长得像小白脸儿适合去节目上作秀么?
贾医生百口莫辩。
宣讲十分顺利,OPO的摊位上来了很多人咨询,甚至还有年轻的孩子自告奋勇填了志愿表。
OPO忙到飞起,阿哲拍素材拍到手软。
“我父亲前段时间车祸,现在住在ICU,医生说,可能就这几天了。他生前是老师,我想他应该很愿意自己的器官能够帮到别人,但是我想问一下,未来我还能不能见到那个人?”
王玲知道她所指那个人便是“守者”,她贴心的给家属递上纸巾,亲切的告诉她,“如果你愿意,那个人也愿意,在未来,国家政策允许的情况下,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目前还不允许。”
女人懵懵懂懂地点头。
周一舟与阿哲默契地对视了一下。
很简单地一个眼神,很复杂的内容,大抵不过是程序的严谨,世事的无常,凡人的无奈。
默默地进行完一番感慨,周一舟正准备回岗,瞥见灌木丛后面,有个身影。
她动作很快,拉着阿哲挡在身前,正在搜索撤离路线,那人在搀扶之下走近,“舟舟,你躲我干嘛?”
宣讲结束已经是下午,前来就诊的人群只剩零星几个,有的科室已经撤东西回去整理病历,有的医生借此机会聚在一起说话聊天,聊天内容离不开忙碌和病人。整个广场只有OPO的人群不减。
泌尿科见自己的病人不听医嘱擅自出行,路杨作为代表前来劝诫,便听得周一舟说话,“怕你不想见我。”
患者为大,整个泌尿科都怕极周一舟到访,生怕蒋晓南见到她又萌生什么极端举动。
说实在的,周一舟和蒋晓南合作三年,无仇无怨甚至合作的很愉快,不然台里也不会把周一舟当成蒋晓南的电话线。认识三年,虽然每年都只有过年那段时间碰面,但起码是朋友,她想不通蒋晓南为什么一看见她就那么大反应,思来想去,除了害怕摄像头,害怕病情曝光也没别的理由。
周一舟心里很有数了,这会儿已经让阿哲去别的地方拍。
路杨也上前来,“怎么下来了?”
蒋爸爸无奈地笑,“在楼上听见广播,说想下来看看。”
哦,那就是刚才宣讲的内容传播到楼上去了,蒋晓南对这内容感兴趣也不奇怪。
“诶?那个小伙子好眼熟。”
“是不是合家欢里那个?打网球的?”
群众议论的声音纷起,周一舟说,“先回病房吧。”
蒋晓南这人仿佛正值叛逆期,生病了更甚,郝教练千防万防不让外界知道他的事情,他倒好,自己出来抛头露面。现在,周一舟叫他回去,路杨也叫他回去,他死活儿不肯定,不但不听,还向护士小姐姐领了一张志愿者表,覆在桌面上开始填。
周一舟急的直跳脚,“你有病啊?”
蒋晓南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是啊,不然我住院干嘛?”
听听,这是前几天还割腕的人说得出的话?
“叔叔你管管他!”
蒋爸爸笑的很慈祥,“没事,让他填吧,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供体,如果等不到,他说也想把自己的器官捐出去,帮助有需要的人。周周,你不是应该第一个支持他吗,怎么反而不让他填?”
周一舟也觉得自己双标极了。
待捐献患者身先士卒领取志愿表,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标语么?路过的看客、犹豫的看客纷纷上前领取表格,场面霎时变得壮观。
阿哲仿佛闻到了优质素材的味道,瘦不酸了,脚也不抖了,甚至脚架都没用,活生生举了半个小时将这画面拍下来。
这下好,就连她的一把手都不听她的。
这位导演再也不敢提什么需求了。
她偷偷拉过路杨问,“你们是不是给他洗脑了?”
不然怎么几天不见,脱胎换骨?
路杨并没有阻拦蒋晓南的行为,纠正她的措辞,“我们只管洗血。”
脑子里突然冒出路杨给她形容血透时的画面。
再同理可证一下洗脑的手法……
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