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还是疏离的口气,只是这次略微柔和了些,他本以为自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会让这位首辅大人知难而退,哪知似乎未起到作用。
“长安,你可了解你的那位同仁?”温锦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门外,他让阿季去调查这位邵判书的来历,殊不知阿季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这种结果只有一种可能性,只要是人便都会有过去和来历,若是这人身上没有查到,只能说明这位邵判书不止不简单,甚至很神秘。
“首辅何出此言?”苏长安一脸疑惑,他三年前做了京都判书,邵靖已经在了,虽然只是比他多去了几天,可这三年他没有觉察出邵靖任何不对劲。
“你可知道我手下有个高手,只要是他想查的人,掘地三尺他也会查出此人的来历,而你的同仁却如弥漫的大雾,不止查不出他的来历,甚至还包裹着神秘。”温锦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双手负于身后,烛火摇曳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首辅为何要查邵判书?难不成首辅认为黄大人的死与邵靖有关?”苏长安越听越糊涂了,调查邵靖是因他和这些命案有关系吗?
“长安,我说过你是我这些年以来第一个想结交的朋友,即使你没有当我是朋友,我还是将长安放在心上的,任何危险我都会帮你清除。”温锦眼神突然变得冷寒。
那一刻苏长安像是见到了银月,不得不说温锦身上有种与银月很相似的东西,那是令人疯癫的偏执。
苏长安起身来到温锦面前,他突然不知能对首辅大人说些什么。
是他苏长安无福消受这等友谊,他一直希望的都是,独走天涯路这样的日子,可是意不遂人愿。
“首辅大人,长安有幸被您称为朋友,是长安的福,亦是长安的累,长安只希望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趟任何浑水,也希望首辅大人不要再为了长安而去查任何人,邵靖和长安做了三年同仁,若是对长安有任何伤害,长安也早已没命了……”所以,有些事情不可强求的时候,还是不必强求,有些事情物极必反,苏长安便是这般想法。
温锦对上面前男子真挚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长安的性子一直都是,你越是逼他,他越是对你无感,前世便是这般,是他操之过急了吗?
“呵呵,长安,我也是……罢了,你早些歇息吧!”温锦苦笑的走出屋子,他站在门外摸着前世被剑刺穿的胸口,那里即使过了好几年,即使在别人的躯体里,他还是疼痛不已。
三年五载的熬过来,只是想再一次在他身边,只是此刻他有种茫茫无依的感觉,就似夜深人静时分抬头仰望,路很长,又远。
“哎,首辅大人这是何苦要做这般无用事。”邵靖心情大好的环抱双手依在墙上,刚刚屋子里两人的交谈他听的一清二楚。
“邵判书,你到底是何人?不管你是何人,若是你对长安不利,我必将毁之。”温锦走到邵靖身侧口气阴寒,不待邵靖说话便拂袖离去了。
他的直觉不会错的,这邵靖身上的戾气绝不是一般书香之人,只是他跟在长安身边到底是为何?
邵靖直起身不在意的笑笑,看来这温锦确实是个头疼的存在,不过那又如何!既然这个障碍挡住了他,那直接拔除便是了。
只是,拔除钉子容易,让钉子粉身碎骨才是他的作风,既然温锦这么珍惜苏长安,那这一场好戏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