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
先前对其他怨灵那般厉害的无殇刃，对上孩童，竟然只是划破了一道口子。
而且那道口子现在还有愈合的迹象。
她又试了其他的法术。
可这些法术打在孩童身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偶尔划出一点儿口子，也很快被自动抚平了。
看来看去，还是无殇刃最为好用。
顾以安索性也就抛开了其他的法术，只专心致志拿着无殇刃跟孩童对拼。
她这些日子练习移形换影也卓有成效。
起码孩童随便扑腾着抽打她半分也摸不着她了。
不过顾以安看着地上瞬间萎了的草木也是暗自心惊。
这要是真的打到她身上，恐怕挨不过几下。
这孩童化作的怨灵，攻击手段可不似寻常法术，而是夹带着死气的。
这是修士最不愿意沾染的东西。
沾上哪怕一点儿死气，都得费上不少功夫才能从体内排除出来。
何况现在，孩童每一次施法，都带有大量死气。
顾以安跟孩童近身斗法时，还特意将部分灵气注入兰息簪中，为自己设下一层防御护罩。
将那些死气隔在体外。
只是到底不是办法。
现在的情况是，她奈何不了这个孩童，孩童也奈何不了她。
孩童那古怪的声音被识海中的墨色玉石全部挡在了外头，而法术也跟本挨不着顾以安的边儿。
因此，顾以安还没为没有占据优势而沮丧，孩童就已经十分烦躁了。
烦躁之下的孩童，又被顾以安抓住了破绽，让她用无殇刃捅了好几次。
只可惜，孩童已经变成了怨灵，实在是分不清哪里是要害。
至少现在被她捅了好几回，孩童还能继续坚持跟她斗法。
对于一个变成怨灵还未满十年的孩童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厉害了。
若是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之后还不一定会到什么地步。
顾以安打定了主意。
今次一定要灭杀了他。
不仅是为了任务，还为了此处的凡人。
正常来说，即便是孩童化成的怨灵，也不该强大到如此地步。
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他在这段时间内，吞噬了许多其他的怨灵。
这本也是正常的。
怨灵之间，互相吞噬，增长实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是顾以安想起被孩童吞噬的怨灵从前是一些无辜的年轻人时，心里仍然无法接受。
年轻人活着的时候，被老妪害死。
死了的时候，还要被她的孙儿吞噬。
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
她握着无殇刃，在孩童身周来回挪动。
瞅准机会，又给了他几刀。
好像比之前轻松了些。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捅的几刀有用了？
顾以安的疑惑，在看到巍巍之后才恍然大悟。
巍巍正鼓着脸，拼命施展着法术。
鹿角上的一点灵光极为亮眼。
孩童甚至都不再理会她，而是朝着巍巍冲了过去。
顾以安连忙拦住。
倒是把巍巍吓了一跳。
憋了半天劲儿使出来的法术也被打断了。
一时间颇有些沮丧。
“主人，人家对不起你……”
顾以安在应对着孩童全力的攻击时还在安慰它。
“没事，再来一次，巍巍放心我不会叫他有机会伤害到你的！”
巍巍用力地点了点头。
随即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