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他没有头!
匈奴人干了什么不言而喻,他们拿走将军的头又要干什么……
这是边朗不能忍的,不光是边朗,任何一个雁门守将、任何一个北疆人都不能忍!
“匈奴头曼,我边朗发誓要用你的血为付将军报仇、为众的将士报仇、为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
“此仇不报,难消我很!”
边朗赤红着双眼,手上、额头青筋直跳,一条条蹦出,怒到极致。
有个比较冲动的副将二话不说拎起武器道:“将军,我们这就去追击匈奴人!他们这会应该还没跑远。”
“邬遂回来,不可冲动!”虽然确实怒到极致,但边朗的理智还在,他带走的三千骑兵,再加上这次从临城带来的各类兵马共五万人,想在一马平川的关外和三十万大军的匈奴打,那不是报仇,而是找死!
“你知道匈奴人在哪吗?”
“知道他们还剩下多少兵力吗?”
几句反问,问的那名叫邬遂的副将哑口无言。
“仇,当然要报,但不能就这么冲出去。”
……
就在边朗和副将说话的功夫,曾跟着父亲识过几个字的朱二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纸仔细辨认。
这里边大半的字他都是不认得的,只偶尔蹦出连三个眼熟的,也连不到一起。
但看过几张纸,朱二发现一些明显的共同点,不管是书信还是纸条,字迹都一样。
别的不认识,那打头的“头曼亲启”四个大字,朱二来回看了五六遍才确定,生怕自己认错。
他就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把所有这种字迹的纸条给挑出来叠在一起,一片阴影从头顶打下来,遮住本就不多的光亮,朱二拧着眉毛抬头,正对上边朗将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扔回去,半天才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的东西递上去,说:“小人曾跟着父亲识过几个字,看这些纸上打头的字好像是‘头曼亲启’,那头曼不就是新上任的匈奴单于吗?就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把相同字迹的纸都挑出来。”
头曼亲启?
“放屁!你的意思是付将军和那头曼有书信往来?”
边朗还没说什么,那几个副将却是忍不了。
付鹏从来都是这雁门关的保护神,别说军中将士了,哪怕老幼妇孺听了谁敢说付鹏一句不好,怕也立刻就会拎着扫帚将人打个鼻青脸肿。
现在这小子说什么狗屁书信?
副将能克制住没一拳头上来,那都是因为边朗在。
朱二缩缩脖子,他是个呆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多容易让人误会。
于是赶紧解释一句:“我不是说付将军和头曼有往来,我是说有其他人!”
其他人?
副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齐刷刷的看向朱二。
现在活着的就在场这么几个,你说说吧,那“其他人”是指谁?
不好!有杀气!
别看朱二呆,他好歹刚从战场下来,突然感觉到杀气,蹭的一下子窜起来左看右看,还挺机警。
边朗叹气。
这孩子,怎么傻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