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老贼,欺人太甚!”他啪的把手里的战报拍到桌上,桌子不堪重负的颤了颤。
“小小巴东,如此猖狂!我欲整军发兵巴东,灭公孙,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文臣武将各分一列站在下首,今日主公急急召他们来此,大部分人都在事先了解了情况,尤其是谋士们,心里已经转过好几个弯道道了。
然而却没人会在此时上去撞枪口,一个个低眉敛目,连平时最得孟湛看重的颜寻都不发一言,虽然他们都觉得不该此时发兵。
唯有武将那边一个个摩拳擦掌,很是积极。
谋士之中唯有一位,观四下诸位皆无半分阻止之意,眉宇一拧,走上前谏言:“公孙氏弱,赵氏强,东篱出兵援赵,宥认为,主公不该此时出兵攻巴东,真正应戒备的是南面比邻的赵氏。”
孟湛已经气红了眼,闻言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军报重重扔在地上:“不该出兵?若是区区巴东便能安安稳稳的夺下并守住我孟氏的领土,那岂不是要告诉天下诸侯我孟氏人人可欺?郑宥,你的这番说法居心何在?!”
“主公,臣也认为不该发兵,只是暂时容忍而已,等击退东篱赵氏援军,届时我们便可发兵巴东,报夺长安之仇。还请主公三思啊。”
“臣附议。”
谁料孟湛连听都没听完,一甩袖子起身便走:“我意已决!”
孟湛坚持出兵,把劝他的人全都禁足或者降级,打头的郑宥被勒令禁足在家,一月之内不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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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山中,人迹罕至的连鸟鸣声都清晰可闻,远处人马渐进,走路之声打破这一片平静,极长的行军队伍有序前行。
这些兵士个个精神饱满,比之先前长安战场的青甲士兵和红甲士兵少了那么一点血气,瞧着不像是万域任何一家诸侯的兵,也确实不是。
偌大的“燕”字帅旗随风飘起,清楚的昭示了这队人马的身份——东篱赵氏援军。
不时有探子策马而归或纵马而去,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过来,行军一天,走出这片山脉才扎营休整,普通士卒可以倒头便睡,中军大帐却是燃着蜡烛火盏,灯火通明。
中间穿着便于行动华服的青年拿着长安易主的消息,看完之后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把手中消息给周围几人传阅。
先是一银甲将军,大概三十多岁,看完之后一挑眉,没什么其他反应。
然后是手握羽扇长相清俊,不到而立之年的先生,快速查看了军报之后眉头微拧,想着什么从表情上看不出来。
最后是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甚至未加冠长相普通的瘦弱少年,他看到消息诧异的瞪了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将手里的军报双手恭敬递回给上首青年。
“陆监军和裴御史如何看?”
陆勋手中羽扇轻摇,意有所指:“按照公孙儒平时的性格,此事实在不是他可为,巴东近来应该也不平静。”
“文认为,此事的重点应在那位小将勒言身上,或者说在于他到底是谁的人。不过这些倒是可以慢慢打探,暂时于我们关系不大,孟湛此人最是爱面子,绝对无法忍受公孙氏的这般挑衅,这于我们十分有利。”柯雪看了陆勋一眼,虽然暂时关系不大,但她其实更好奇这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