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是岳宵留的最后一张底牌,她提前想好了会面对的情况,让他去首席府找首席夫人说明情况。
首席夫人对她是真的好,即便知道这个涉及到四岛和安国之间的千丝万缕,还是给了一队兵,借口医院进了奸细,进入搜查。
岳宵趁乱带着他们离开,转身车子停在红玫瑰楼下。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都受伤了!”红玫瑰听到敲门的动静,一打开,乌泱泱全是人,还有两个受了伤。
她连忙让开,把人扶进屋里。
“你去叫医生。”岳宵得空扭头吩咐了一句。
红玫瑰不敢有片刻耽搁,匆匆去找了医生,留下一众人在屋子里。
水仙一边抹泪,一边说,“我该怎么办,木霖先生肯定已经盯上我了,百乐门回不去,以后我该怎么生活?”
她不担心云子枭的伤势,却考虑自己以后的生计,惶惶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出门都不敢出了,要是被发现,我这条命算是栽了。”
岳宵听得头疼,再一看云子枭,虚弱的说不出半句话,半眯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闭上。
“你别睡,医生马上就来,听说北街有家铺子的糕点做的特别好,你要不要尝一点?”
怕他昏迷,岳宵絮絮叨叨找他说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效果还不错,能引起云子枭的注意。
云子枭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水仙倒是拍起大腿,“我的亲娘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过不多久命都要玩完。”
她咋咋呼呼的,就连一边坐着休息的阿忠都忍不住皱眉,抬眼看了一眼聒噪的她。
水仙被这一看,变本加厉,“对了,我凭什么要跟着你们受罪,都是你们惹出来的,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们供出来,说不定还有赏钱,不至于在刀尖尖上走路。”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我好好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愣是被你们拉下水,惹了一身骚不说,还要赔上性命,不行,我现在就得找木霖先生,跟你们划清界限!”
她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岳宵头都没回,让黄包车夫拦下水仙。
水仙不敢跟黄包车夫硬来,双手叉腰嚷嚷起来,“怎么滴,你们还要扣留我?我这一嚷嚷,底下的人就得找上来……”
“把她绑起来,堵上嘴。”岳宵帮云子枭靠在栏杆上,冷声命令道。
黄包车夫答应了一声,直接手一拧,控制住水仙,在她尖叫出声之间捂住了她的嘴。
她面容狰狞,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奋力挣扎却被按在地上。
“老实点,你要是敢说话,底下的人还没上来,我就先把你了结了。”
岳宵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根金针,扎进水仙的身体,让她绷直身体,动也不敢动。
黄包车夫取了一根丝巾将水仙捆起来,嘴里塞了一块布,做完这一切之后,医生带着药箱刚好赶到。
看到混乱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越过人群走到阿忠面前。
“先给他取子弹。”阿忠虚弱的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他流的血不少,又奔波了一段路程,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影,即便这样,情况也比云子枭好得多。
医生当然也有经验,带着医药箱越过人群,伸手检查云子枭的情况。
云子枭努力睁开眼睛,里面全都是红血丝,毕竟还是个孩子,意志力再怎么强,流血过多依旧坚持不下去。
医生打开箱子,找了一会,拿出一根针剂,“我带了麻醉剂,取子弹还是很危险的,为什么不去教堂医院?”
岳宵没有回答他,只问他,“有没有危险?”
医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说得比较严谨,“危险当然是有的,但不取出来,只会更危险。”
这就是让她做选择,取,有危险,但是成功之后就推翻一切假设,不取,那是危及到生命的!
岳宵自然明白,眼皮都没眨一下,退到旁边,“动手吧,他必须或者,否则……”
她摇了摇手里的枪,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医生有些杵得慌,知道自己今天碰到麻烦了,但现在后悔显然是已经来不及。
他推开箱子,正要给云子枭打麻醉剂,岳宵却开了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