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击岳本是用手指着公孙盈,正自难下之际,忽感身后有人袭来,正欲缩手抵挡,却未料到袭来之人出手如此之快,瞬间便是捏得自己一阵痛麻,再难提气相抗,转身望去,见是轩主出手,便即收回所运内息,欲要忍痛借此,出言逼得轩主同意自己所请。
却未料到,自己还未开口,轩主便已是应请,暗喜之下,也顾不得轩主言语之间已是尽显冷意,忙捂着手腕赔笑应道:“是是,多谢轩主成全,老夫这便过去准备准备,待会好与韩阁主交接。”说完,也不待轩主回应,便揉着手腕自顾自地向着主试台走去。
轩主望着赵击岳快步离去的身影,微微摇首轻叹得一声,便即转身向着公孙盈轻笑道:“盈坊主,您没事吧,轩中长老无礼,望坊主莫要怪罪。”
公孙盈闻言,却是将身子慵懒地倚于席背之上,双眸含水地望着轩主,弱弱娇笑道:“盈儿此番为司兄说话,却受得这等恫吓,现在想来,这心呐,还一直跳个不停呢!司兄,你可要好好补偿盈儿一番才是呀!”
轩主已是耳顺之年,早年丧妻之后,哪与女子有过这般旖旎之景,此时听得公孙盈这般娇俏之语,心下只感一阵酥痒,却不知作何回应,心中直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可嘴上却不自觉地应道:“那...那不知盈坊主想要司某如何?”
公孙幽于一旁不知为何,自方才呵斥妹妹却被轩主所劝之后,便再是不管妹妹这般无礼之举,只在一旁柔笑着静静看着二人,却不作声。
公孙盈见自己这番说笑之语,却得轩主正色相应,便再也忍不住心间乐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方才一副怜怜哭色瞬时便换得一副娇俏妖颜,抬手轻抚着轩主衣袖笑道:“小妹不过与司兄说笑罢了,司兄不必当真,但...若是司兄真愿补偿于我,那便请司兄晚食过后,独自到得栖凤楼来,与盈儿我,于这湖光月色之下.......”
轩主本是深谙养气之道,再加之一身高绝内功,早已是能随意控制情绪波澜,可此时听得公孙盈这般言语,脸颈之间,却也是微微泛红,而公孙盈言语至此,竟是将身子抚上前来,贴着轩主臂膀,作势欲于轩主耳际细语告知后情。
轩主与公孙盈贴得虽近,却并未相碰,但这短短间隙,已是让轩主感受到公孙盈那妙曼身姿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之气,轩主只觉脑中一晕,便即退得数步,向着公孙盈连连作礼道:“失礼,失礼,断不可如此,不可如此,我...我不能这么做...不能...”
公孙幽见得轩主被妹妹折腾地如此狼狈,也是忍将不住,轻笑出声来,而公孙盈见得轩主这般,更是回身席中,掩面笑个不停,轩主心中尴尬至极,却也是无奈,只得随着两人讪讪笑之,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笑得半晌,方才见公孙盈略带喘息地向轩主假作抱怨道:“盈儿不过是想请司兄于晚食过后,前来栖凤楼与我和姐姐相议此行要事。若司兄愿意,还想请司兄为我俩抚上一曲,便是这样,司兄也觉有所失礼,不可如此,不能这么做么?”
轩主闻言,心中顿时长舒得一口气,暗道一声“妖精”,便向着两人轻笑道:“既是议事,司某定当守约前来,抚琴更是小事,若是两位不嫌司某琴艺粗鄙,这几日作客轩中,我定当日日前来,为二位抚琴怡心。”
公孙幽闻言,不待妹妹回应,便即抢声问道:“司兄此话,可是当真?”轩主轻笑应道:“自然是真。”公孙幽得应,忙欣喜道:“司兄之琴,天下无双,这几日若能时常闻得司兄琴曲,便是那事最后做不得真,我与妹妹也算是不枉此行了,便在此谢过司兄了。”
说着,公孙幽便即起身向着轩主一礼作谢,轩主见状,也忙将其虚扶起应道:“不必言谢,不必言谢。”
公孙盈见得两人如此,却在一旁幽幽叹道:“唉!本是我请得司兄前来抚琴,倒让姐姐占了便宜。”
公孙幽闻得妹妹这般幽怨之语,便即假作嗔怒道:“你这盈儿,你我之间,有何区别,司兄抚琴与我与你,又有何差别。”
公孙盈闻得姐姐嗔言,又复幽幽一叹,却是不再应声,出神地望着场中第七名弟子于台前抚琴应试,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主见得场中已是行至第七名弟子上台,便向着姐妹俩一礼轻笑道:“两位坊主且先稍坐,司某先去将那三个孩子唤来交代一二,待会赵长老上台主试,也好让轻月有个准备。”
见两位坊主点头相应后,轩主便走至隔栏边,向着下首处三人唤道。
其实三人早已发现长老席上有所争执,高绛婷先前本想上去,看看师父是否有所需要,却被断九拦下,而司轻月在一旁看着轩主与赵击岳相争,与公孙盈说笑,心中则暗暗腹诽轩主竟这般多事,也不唤得自己过去,嘱咐一二。
断九见得太师父与赵长老似是起了争执,心中却是一沉,也是想到了这二人为何相争。
见轩主言唤,三人便即整了整衣衫,向着长老席而上,到得轩主、雷变与两位坊主身前,司轻月此次倒是老实了不少,落于断九身后,随着断九恭敬行礼,也不再多言。
而高绛婷到得师父跟前,竟是比司轻月还要显得更为老实些,仿佛又回到了与司轻月初次于琴坊后院相见时,那般羞涩婉约,司轻月见得高绛婷变得如此之快,心中也是咋舌不已,暗暗称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