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朱聪有些尴尬,暗道自己答应得太早了,这下就有些下不来台了。
柯镇恶接口道:“能被孟大人看重,乃是我等的荣幸,只是我们兄妹七人只会一些江湖把戏,于战场毫无作用,恐怕做不得教头!”
孟宗政闻言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立于崖颠,看向北方的大好山河,感慨道:“自靖康后,北方大好山河尽落入贼手,当年先祖追随岳元帅北伐,未能竟全功,深以为憾,如今金人已显疲态,正是用兵北伐的良机,诸位都是有才干的人,为何甘愿一生颠沛于草莽之中呢?”
朱聪道:“孟将军心怀家国社稷,实在让人钦佩,但我等实在实力有限,大哥所言并非推搪之言,假如日后,战事胶着,我等或可潜入敌营斩杀金兵首脑,但真的不适合在军中练兵。”
这时柯镇恶又接着开口道:“我们虽然不能练兵,但是我这里有一套拳法,得自一位高人,早晚练习两趟,可以增加力气,若是再配合军中武技,当可培养出一两个冲锋陷阵的猛将。”
朱聪等人闻言,都有些意外的看着柯镇恶,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其实别看柯镇恶之前拒绝的那么果断,实际上,刚听到孟宗政邀请他做教头时,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心动的。
他上辈子十八岁入伍,以胆大勇猛著称,后来入选利刃特种兵小队,执行过无数任务,成绩突出,只不过后来任务中受伤,不得不转业,进入刑侦序列,即便过去多年,仍对军旅生活十分的怀念。
不过时代不同,军队也是不同的,这个时代的军队,是没有灵魂的,他没法把人民军队那一套用在这个时代,至少南宋不行。所以思量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然而对于这种一心报国的将领,他还是有些敬佩的。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人以及他的四个儿子在未来真的成为了岳飞那样的国之柱石,但还是愿意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的帮助。
孟宗政闻言眼前一亮,忙问道:“不知是什么功夫?”
柯镇恶对南希仁道:“你打一套降龙伏虎拳给孟将军看看!”
南希仁说了声好,随脚踢开崖顶上的几块石头,清理出一小块空场子,接着便开始演练起降龙伏虎拳来。
这套拳动静结合,姿态伸展,但威力却不是很大,也没有杀招,孟宗政一开始还看得颇为有兴致,但看到中间,便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毕竟修养不错,耐着性子看了两刻钟。
柯镇恶一直以心眼关注着孟宗政的神情,等南希仁打完拳,便问道:“孟大人是不是觉得这拳太过和缓,没有什么威力?”
孟宗政道:“或许是我眼拙,看不出其中门道。”
柯镇恶道:“将军过谦了,我初见这套拳法时,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功夫实在是强身健体,增长气力的不二法门,资质中上者,或许三五年便可打下扎实的武术根基,日后修炼军中武技,自然手到擒来。”
他这话倒不是胡说。
自虚竹老僧传功以来,他每日都督促南希仁六人修炼,他自己也跟着练。
初时还不觉得,但七八日后,他便察觉自己的内力居然不知不觉间翻了一倍,而南希仁也说自己已经有了气感。
这么明显的效果,便是他如此自信的拿出这套功夫送人的原因了。
孟宗政心想:这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没必要敷衍我,况且我本意乃是结交他们,好为日后伐金储备人才,不如就向他们学了这功夫,就算不能直接拉他们加入军队,也好结个善缘,日后或许还能够用得上。
于是,他便对着四个儿子道:“前辈高人有意指点,你们还不赶紧磕头拜师!”
孟璟、孟璋、孟瑛三人之前看到七人山崖的风采,心中都十分佩服,听父亲这么说,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齐声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柯镇恶没想到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忙道:“不必拜师,这也不是我的本事,你们大可学去,以后也可以传给看重的军士,不需要定下师徒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