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看着自己麾下至少一个步兵小队正好位于扇面冲击波的区域被埋入废墟,日军少佐嚎的如同杀猪一样。
关于被埋这回事,真的,别人可能还属于肝胆俱裂,但对于日本人来说,还真不是那么害怕。
纵观全球,有那个地块的地壳活跃度能和日本本岛相提比论?
什么是家乡的味道?这就是。反正本就是废墟没多少重物,在家乡都被埋习惯了的日本官兵都不怕,没看他们都没咋喊麻麻吗?
日军少佐不是因为忧伤,而是,被无比惨烈的一幕惊呆,然后被冲击波的余波给‘震’了一下,放在眼前的望远镜好死不死的一下撞日军少佐的嘴巴上。
嘴唇迅速肿胀成香肠无所谓,一颗大门牙被生生撞断就有些痛彻心扉了。
当然了,真正痛彻心扉的却是位于战场左翼的北仓满都大尉。
丰田秀丢的是一颗牙以及被埋多少还能抢救抢救的一个步兵小队,北仓满都却是整整一个步兵小队都化作飞灰。
可能唯一的安慰就是他不用费神费力的去收敛尸体了,将整栋大楼都炸成一朵盛开的花的超级大爆炸、帮日军完成了死亡以及死亡以后的所有进程。
爆炸中心周围几百米都那般凄惨,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来爆炸中心是个什么情形了。
“中国人一定是疯了!疯了!”北仓满都脸上血色尽退,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他们不怕西方人找麻烦吗?”
事实上,除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话,野战指挥部里的绝大多数日军已经听不到他们指挥官的说话声了。
不是被炸死了。
距离超过300米,又有楼房当挡箭牌,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只是爆炸时产生的巨响分贝太大,猝不及防之下,这里的日军至少有超过四分之一的耳朵里流出两条细细的红线。
那是耳膜生生被震破的现象。
就算耳膜比脸厚扛住了,这会儿也是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
至于说日军大尉替中国军队所操心的,真的,大可不必。
他一定没听过中国有句古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神经病不怕不要命的......
困守一隅的孤军的战略目标就是以生命守卫淞沪最后阵地,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有什么不可失去的?
至于说西方人,若是想找他们抗议,呵呵,去阎罗王哪儿去告状吧!哥几个在下面喝茶搓麻将等着他们。
日军大尉或许不会明白,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是一群疯子的战斗。
他们仅400人,他们的最强火力仅两挺机关炮,而他们要面对的,却是拥有舰炮和飞机的数十万日军,如果他们不疯,他们怎么能打疼对手?
是的,那些人从未想过获取什么战斗的胜利,对于这样一群疯子而言,把日本人打疼了,就是胜利。
现在,日军已经很疼很疼。
级别最高的陆军少佐丰田秀没了门牙,曾经踌躇满志的日军大尉一张小脸颜色跟他喜欢的京都艺伎涂抹的脂粉有得一拼,搞得跟模仿秀一样。
其实,别说做为对手的北仓满快被打击坏了,就连始作俑者自个儿都有点傻眼。
楼顶上的雷雄早在楼下的通讯兵发出旗语警报、就不管不顾跳离机关炮坐席缩到早已用原木和钢板建好的简易防炮工事中,但依然被震得头晕目眩外带啃了一嘴沙。
待天空中的碎石块噼里啪啦掉得差不多了,探出头朝远方一看,也不由咧开大嘴:“日恁良哎!唐刀这小子是不是把咱们的炸药全装那边去了?”
炸药如果不多,哪能一爆之下就把一栋楼给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