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被宠过头了,但我仍然要说,我没有背叛农场,从来没有。”
“帮助一名外人挑拨枚、崔两家发动战争,在你眼里不是背叛?”
“那是一次‘外科手术’,切开身体是为了治疗内里的病灶。”
“哈。”枚咏歌即便是在发出嘲笑时也显得优雅,“那就是你在‘手术’时忘记了注射麻药,否则的话,农场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疼痛’呢?”
枚忘真笑道:“我不是来做解释的。”
“我也不想听你解释,看到你精神状态不错,这就够了,回到农场之后,能给你父母一个交待。”
“他们还是没有和好吗?”
“我从来不打听闲事。”
“咏歌司长为什么要来翟京?”枚家的习惯,总是以职位称呼某人,哪怕只是持续几天的短暂职位,并且已经“退休”。
“你也不要打听闲事。”枚咏歌已经摆出逐客的态度。
枚忘真假装看不懂,继续道:“我有一些情报想要送给农场,咏歌司长能替我转达吗?舶雪处长拒绝与我联系,其他人我信不着。”
枚咏歌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有些事情咏歌司长很可能已经听说了,但我还是要简单复述一遍,就当是情报的背景吧。大王星舰队明后天就会到达翟王星外太空,理事会无技可施,不想摧毁太空站,不想决一死战,也不想公开投降,所以他们想出一个奇招,打算请普权会的李放鸢担任理事长,将料摊子交给他来处理。”
枚咏歌笑了一声,仍是模棱两可。
“李放鸢肯定会不惜代价与大王星战斗,这是他牢固权力的唯一手段,而且他已经找到对付大王星舰队的办法。”
枚咏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关注。
“枚、崔两家很快会陷入尴尬境地,咱们在理事会的代理人已经开始转向,咱们没有跟上去,也没像从前那样指引方向,还在老路上狂奔……”
“都是拜你所赐,还有陆林北。”枚咏歌提醒道。
枚忘真笑了笑,当这是表扬,“如果没有我们两个的‘挑拨’,农场会更加尴尬:派往普权会的刺客肯定不会成功,白白惹恼李放鸢和农场的代理人,甚至走不到这一步,就会落入崔家的圈套,成为大变革的第一个牺牲品。”
枚咏歌又恢复模棱两可的态度。
“这听上去又像是解释了。我想说的是,枚家必须有所行动了。”
“你以为我们都在闲着吗?”
“枚家不会闲着,但是努力的方向不对。”
“直白地说吧,你觉得农场应该去讨好普权会,而不是理事会,是这个意思吗?”
“我觉得农场应该走在理事会的前面,一直以来,农场都是这么做的,这也是农场在政坛最大的价值之一,但这一次,农场确实是落后了,而且显得手足无措。”
“先告诉我,你觉得‘前面’是什么?”
“理事会引入李放鸢,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让普权会面对大王星的舰队,最好两败俱伤,他们再夺回权力。但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如果对李放鸢的‘秘密武器’一无所知,最后会变成引狼入室,莫说夺回权力,可能连整个理事会都保不住,至于下面的各大家族,大概无一幸免。”
“李放鸢真有‘秘密武器’?”枚咏歌的语气还是带有一丝嘲讽,不是太当真。
“有。”枚忘真肯定地说。
“我能有幸听你介绍吗?”
“大王星舰队当初是怎么击败翟王星舰队的?”
枚哼歌拒绝回答,枚忘真也不指望得到回答,继续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李放鸢的‘秘密武器’,但是更加强大,不仅能够击败大王星舰队,还能用来除掉理事会和各大家族。咏歌司长,我知道您这次重新出山是要力挽狂澜,但是时代变了,‘狂澜’不在理事会,而在别的地方。这就是我带来的情报,如果您觉得有价值,我会接着说下去,如果您觉得没有价值,我会立刻离开,再也不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