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分明是故意要将八大县城的所有乡绅、权贵置于死地。
并且如今清河郡城门关闭,不再有贸易往来,城中百姓出不去,外面商队进不来,整个清河郡彻底化作了孤城。
“我想不通,大帅究竟为了什么?”韩擒虎站在城头,露出一抹思索。
说实话,区区数千盗匪,以他韩擒虎的统兵能力,给他八百士卒便可将那盗匪击散,将城下数千乡绅救下。
可一边的张北玄死活不肯变通,卡着下方乡绅中极有可能藏匿盗匪,想要趁机夺城,并且还有朱拂晓手令,气的韩擒虎胡子一条一条的,但却是无可奈何。
“太守大人自然有太守大人的谋划,太守大人可是无利不起早,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张北玄在旁边提点:
“韩大人如今为太守办事,需要站稳了队伍,千万莫要一念之差,坏了太守大人的计划。否则到那时,只怕是韩大人也难以承担太守大人的怒火。”
酒楼之上,崔东柳不断咆哮,摔碎了酒杯:
“丧心病狂!朱拂晓这厮是丧心病狂!明明只要打开城门,外面的各路乡绅便可得救,但此獠故作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城外各位乡绅被屠,实在是毫无人性!那可是数千口人命啊!还有三岁大小的孩子!”
“我必然与此獠拼个鱼死网破。”崔东柳声音里满是冷酷。
“朱拂晓是故意的。”杜万山叹了一口气:“可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城外乡绅死了,对他来说也并无用处啊?他也捞不到好处?”
“他要是想谋夺钱财,更该将那群乡绅放入城中,如此一来才能慢慢盘剥。可是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所有钱财尽数被王薄掠了去……”杜万山摇头:“想不通!想不通啊!”
“此人脑子进水了,思想一直都是天马行空,又岂是咱们能想得明白的?”裴牛深吸一口气:“崔兄,现在城外一片火热,那杜伏威不是你请下山的吗?你不如叫那杜伏威暂且撤去,好叫秦琼回来,抽出手去去剿灭王薄。”
“城门被完全封死,整个清河郡的大门严令外出,我就算想要外出将消息传回去,也没有机会啊?”崔东柳气的胸口起伏:“现在可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就在城外惶恐的气氛中,转眼便已经是三月天,农耕时节已经过去,城外无数良田被荒弃在。
不管各位权贵如何的心有不甘,如何的怒火滔天,面对着朱拂晓寒光闪烁的大刀,只能低下头来乖乖熄了火气。
整个清河郡城内每日都有一道奇观,无数身穿华丽衣衫的富贵人家小姐、公子、夫人,大清早的排队和难民挤在一起,等候着朝廷施粥。
大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能天天吃酒楼啊。
坐吃山空,即便是有再多的钱,也不够吃的。
只是苦了城中的商贩、富贾,因为城门封闭,出不得城,所有的货物压在手中,整日里急的火急火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跑门路,可惜却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全城严戒,张北玄亲自监督,可没有人敢随意的将人放出去。
时间匆匆,弹指间便是秋收时刻。
也是朱拂晓大计实行的时刻。
收粮税!
这才是重头戏。
“终于到了秋收的季节了吗?”朱拂晓站在庭前,看着树上飘落的发黄叶片,整个人脸上露出一抹别样光芒:“传我命令,叫城中大小官吏,全部都汇聚于太守府,本官有命令吩咐。”
官差领命而去,开始召集城中大小官员。
经过一年磨练,太守府的架子终于运转了起来,各路官差也开始得心应手驾驭自如。
清河郡太守府
此时堂内大小官差三百一十,纷纷汇聚于大堂内,一双双眼睛看向端坐上方的朱拂晓。
韩擒虎等人俱都是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万千思绪涌入心头,一双双眼睛了充满了疑惑。
自从太守府上次公开招聘各路大小官员之后,太守府还从未有过这般大的聚集。
“诸位”上方朱拂晓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拉扯过来,慢慢站起身:“今日本官召集诸位,为的只是一件事。如今秋收开始,也到了纳粮的时节。今日起,尔等各司其职,向城中各家大户征收粮食,补全朝廷税收。”
轰隆~
韩擒虎脑海中电光划过,犹若是惊雷炸响,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刹那间心头无数念头流转,一个若有若无的想法似乎要随时喷薄而出,但却迟迟不得要点。
此时听闻朱拂晓的话,连忙站起身道:“大人,今年城外尽数是盗匪,那个敢去种植良田?城外的良田尽数荒废,大人想要收取粮税,怕是难如登天。各大世家连饭都吃不起,还要去排队领粥,哪里还有余粮交粮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