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出宗师气度,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朽,浑身散发着死气的坐在大树下等死。
“爹,朱公子来了。我都已经与朱公子谈妥了。”韩世谔来到韩擒虎身边:
“今日过后,韩国公病死,由我接任韩国公的爵位。韩擒虎因为犯下大过错,宗族族谱除名,世上再无韩擒虎此人。”
“老夫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你这小子休要卖弄聪明手段,害我被列祖列宗唾弃。”韩擒虎指着韩世谔,身躯不断颤抖,有些说不出话,气的胸口像是风箱一般,使劲的喘着粗气。
“朱兄,莫要耽搁了。我已经去与家中族老商议过,家中的几位爷爷、叔爷尽数同意了我的计划。韩家不能没有宗师,父亲你不能死。”韩世谔这话是对朱拂晓说的,也是对韩擒虎说的。
一边说着,后退三步,让开距离。
韩擒虎闻言果然停止了喝骂,目光里满是复杂,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痛苦。
许久后才道:“条件呢?”
“日后老将军需在我账下听令,替我训练兵马,讨伐逆贼。”朱拂晓笑眯眯的道:“荡平雄阔海后,你在为我效命十年,之后你我一别两宽,日后各不相欠。”
雄阔海不是那么好荡平的,十年之后朱丹也足够成长起来,朱拂晓这买卖不亏。
他不但要韩擒虎练兵,还要韩擒虎将自己的兵法留下,将军中的苗子培养出来。
“成交。”韩擒虎看了朱拂晓一眼,然后认命一般的闭上眼睛。
朱拂晓手掌伸出,落在了韩擒虎头顶三尺之上,然后天降甘露施展而出,一滴滴甘露化作水汽,向韩擒虎的体内灌注了。
甘露落下,立竿见影,只听韩擒虎体内一道道声响,接着肌肤一阵蠕动,一道道黑色的腥臭血液,顺着其周身毛孔缓缓排了出来。
“成了!”朱拂晓收回手掌,看着盘坐在那里,犹若雕塑般的韩擒虎,对着韩世谔道:
“大军明日开拨,记得叫你父亲及时来报道。”
朱拂晓在洛阳城内已经耽搁了五六日,秦琼虽然没有招揽到足够的士卒,但朱拂晓已经不想再等了。
大隋境内盗匪无数,想要组建精锐士兵,最好是将那见过血的盗匪给招揽了来。
朱拂晓走了,半响后韩擒虎醒来,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三尺外的韩世谔,蹿起身拿起枝条便是一阵抽:“你这兔崽子,竟然敢做你爹的主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与之前的病入膏肓比起来,眼下韩擒虎可谓是生龙活虎,整个人体内精气神澎湃,罡气运转之间似乎回到了巅峰时刻。
“爹,你快去洗洗吧,你的身上好臭啊。”韩世谔满院子乱窜,捂着鼻子狼哭鬼嚎的喊了句。
听闻韩世谔的话,韩擒虎动作顿住,然后面色一红,向着后院的池水奔了去,整个人直接扎入池子内。
有丫头前来服饰韩擒虎洗漱沐浴,许久后韩擒虎走上岸,穿戴好衣衫,整个人虽然看起来依旧干瘦,犹若是风中竹竿一般一吹就倒,但整个人却前所未有的健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勃勃生机。
“朱拂晓医术如何?”韩世谔地上毛巾。
“不可思议,犹若脱胎换骨,再世为人。”韩擒虎叹了一口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大抗拒,只是有些忧虑家族,生怕家族日后被人排挤而已。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虽然说叫我病死,但岂能瞒得过别人耳目?”韩擒虎看着韩世谔:“手段忒小家子气。”
“明日我便上朝,辞了一身官职,削了一身爵位,与韩家脱离干系。就这样吧!”韩擒虎眯起眼睛:
“世家的利益是世家的利益,个人的利益是个人的利益,你一定要分清。”
说完话后韩擒虎腹中犹若是雷鸣般声响:“去,给老子取一头烤牛来,老子我要被饿死了。”
韩世谔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内
“招兵的事情怎么样了?”朱拂晓练字,抄写着道德经。
秦琼面色难看的站在朱拂晓身前:
“不足一千,准确来说只有八百。”
“嗯?”朱拂晓拉长音,眉头皱了起来。
“大帅,招兵太难了。七日的时间,不过才招收一千之数,距离预定的三千人尚且差了两千。还有,那朝廷户部故意下绊子,大军所需兵器、粮草迟迟不能到位,小人去了吏部,竟然被杨玄感给赶了回来,不断拿话语搪塞了过去。粮草迟迟不到位,没有兵器、没有粮食、没有真金白银,谁会来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