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尚书公还在堂中等着,我知你与尚书公有些矛盾,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务必不要发作。”杨大小姐看着朱拂晓,目光里有些复杂。
当年朱拂晓对她的喜爱、痴迷,整个城关县没有不知道的。甚至于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搭上。
可惜门不当户不对,大小姐终究是选择了独孤阀。
“就给大小姐一个面子。”朱拂晓面带笑容。
听闻此言,大小姐面带感激之色,然后一行人入了大厅。说实话,来自于尚书府的邀请,她也实在抗拒不得。
“尚书公,可是有些日子不见,怎么气色看起来似乎不大好。”朱拂晓走入大堂,看着上方面如锅底,全身上下一片铁青的杨素,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唉,此一时彼一时,朱公子还请上座吧。”杨素无奈的叹息一声。
双方落座,朱拂晓与大小姐聊着这些年的分别,一边杨玄感与杨素时不时的插话,气氛倒也算融洽,场面上也过得去。
眼见酒宴过半,才见尚书公杨素端起酒盏:“朱公子,往日里咱们有些误会,算起来你也该是我杨家的人,可惜阴差阳错失之交臂,次乃老夫生平憾事,今日老夫为你赔个罪,还望你大人大量,宽恕了我杨家往日里的开罪。所有前尘往事恩怨,尽数都在这一杯酒中。日后我尚书府就是你的朋友,公子有事情,只管往我尚书府递一个条子,咱们二话不说全都照办。”
“哦?”朱拂晓没有端起酒盏,而是一双眼睛看向杨素:“尚书公大可不必赔罪,日后咱们也没有什么交集,赔罪之事不必了,在下也承担不起,有何德何能,敢叫尚书公赔罪?”
朱拂晓不为所动,只有杨素端着酒杯,顿时叫场面冷了下来。
杨素看着面无表情的朱拂晓,端着酒盏的动作一僵,心中怒骂:“好个小畜生,老夫亲自为你赔罪,竟敢不给老夫面子,日后老夫非要叫你知道厉害不可。”
杨素也面上不恼,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今日请朱公子前来,是听闻朱公子有妙手回春的手段,将太子杨昭的伤势痊愈,不知是否为真?”
“此事不假。”朱拂晓点点头。
“老夫遭奸人暗算,身中剧毒,不知公子可有办法解开?”杨素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但有条件,只管提出来,老夫照办。”
朱拂晓上下打量着杨素一会,过了一会才道:“尚书公中了上古奇毒千魂萦。此毒最是霸道,每发作一次,病种加深一层。足足待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中者立即倒地毙命。魂飞魄散,永世不可超生。”
“公子识得此奇毒?”杨素闻言顿时眼睛亮了。
认识就好,找出来源就好。只要能找到跟脚,就有办法化解。怕就怕一无所知,那才是最恐怖的。
“我不但识得,而且还能化解。”朱拂晓道。
“不敢空口白话叫公子凭空化解此毒,所有代价任凭公子提出来,老夫决无二话,纷纷照办。”杨素一双眼睛盯着朱拂晓,他也知道双方结下死仇,想要叫朱拂晓白白出手不现实,此时趁着杨家大小姐在,正好公开布诚。
“哦?”朱拂晓目光扫过堂中众人,然后端起酒盏喝了一口:“洛阳城内有一座禾云楼,禾云楼左右两侧各有一座酒楼、客栈。”
“明日我便叫人将那契约文书送到公子府上。”杨玄感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五十万两白银!”朱拂晓又道了句。
此言一出,杨素与杨玄感俱都是勃然变色,杨家大小姐也是面色变了变,一张面孔变得煞白,忍不住开口相劝:“朱公子,尚书府的人情,可是多少黄白之物都无法买来的。朱公子何必执着于那黄白之物,最珍贵的还是尚书府人情。”
朱拂晓闻言笑了笑,并不言语,只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杨玄感闻言欲要发作,却被尚书公杨素以眼神制止。
此时杨素静静的看着朱拂晓:“朱公子可知五十万两白银是何等概念?”
“我自然知晓。”朱拂晓看着杨素:“此事乃是你情我愿之事,尚书公可以选择拒绝。”
“……”杨素。
“将我尚书府的产业卖了,怕也堪堪汇聚起五十万两银子。”杨素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现在可否改变主意?”
“五十万两银子,外加两座酒楼!”朱拂晓淡淡的道。
“好,交易就谈交易,人情就谈人情,明日便将那五十万两银子送到你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