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你可闯了大祸。”阴种走入大牢,看着面色安详,毫无惧怕、急躁的朱拂晓,忍不住道了句。
“阴大人来了,不妨一起喝点?”朱拂晓举起酒盏。
“你还有心思喝酒,知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祸?天下世家都容不得你,都要将你置于死地。”阴种看着朱拂晓,目光里满是惋惜。
说实话,他还是很欣赏朱拂晓的。
“勋贵本来就容不得我。”朱拂晓夹起一个狮子头塞入口中:“你也知道,我绝不是一个肯忍气吞声低三下四的人,我是一个只能站着活下去的硬骨头。叫我向门阀世家低三下四的去恳求,简直痴人说梦。”
“之前勋贵虽然容不得你,但却不曾将你看在眼中,更不曾争的你死我活。哪里像现在这般,你竟然直接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使得陛下与世家之间的关系越加紧张。”阴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朱拂晓:
“凭你的才华,若是能隐忍下去,终有出头之日。到那时在与世家分个高下,方才有一线机会。何必在这个时候毁了自己的前程。”
“我若不得贵人赏识,你觉得杨玄感等人会让我金榜题名?会让我进入朝堂,有机会见到陛下?”朱拂晓一双眼睛看着阴种。
金榜题名,完成前身遗愿,他就可以进入魔导士的境界。
到那时,又是另外一方天地。
阻人道途,犹若杀人父母。
“你可以低头的,只要你低头,各大家族也会赏识你的才华。”阴种端起酒盏,叹了一口气。
“呵呵,叫我向他们低头?”朱拂晓冷冷一笑:“毋宁死,决不低头。”
向一群资本主义委曲求全的当仆役、当孙子的低头,他修这魔法有何用?
长生不死又如何?
“你的锋芒之气太甚了。”阴种叹了一口气:“人活在世上,哪能不低头?”
“我可以低头,但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低头。一群卑鄙小人,也配压弯了我的脊梁?”朱拂晓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的依仗,你不过是依仗老君观与青牛观罢了,但你可知自己此次惹下了何等大祸?老君观与青牛观也保不下你。甚至于根本就不等老君观与青牛观听闻消息,你就已经被枭首了。”
阴种看向朱拂晓:“一个死掉的朱拂晓,就算是在如何惊才艳艳,也不值得老君观与青牛观大动干戈。”
“可否需要我代替向青牛观传信?”阴种看着朱拂晓,目光里满是诚挚。
“怪哉,你也是勋贵一员,也会帮我这泥腿子?”朱拂晓好奇的打量着阴种。
“当年我的脊梁和你一样硬。”阴种只是道了句,然后就不再多说。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不会死!不但不会死,反而能顺利的从这间牢房内走出去。”朱拂晓很笃定的道。
众位权贵逼迫的越紧,就叫天子压力越大,越加验证了自己的那个说法。
天子面对权贵的逼迫,是绝不会妥协的。
未来自己就是天子对付权贵的一把刀。
权贵逼迫的越厉害,自己也就越安全。
“哦?为何如此笃定?”阴种闻言一愣。
朱拂晓笑而不语。
早朝
群臣汇聚
众位大臣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地大事,不断商议着朝政,待到即将接近尾声,才听内侍高声道了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刑部尚书一步走出,站在了大堂中央。
“独孤爱卿有何事上奏?”看着刑部尚书独孤善,杨广不紧不慢道。
“陛下,白鹭书院的大案,昨夜已经告破。”独孤善恭敬的道。
“破案了?”杨广眼睛亮了,不由得精神一震:“谁干的?那个混账做的?”
“回禀陛下,行凶者乃白鹭书院士子:朱拂晓。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已经被压入应天府衙门的天牢内。”独孤善起手道了句。
“凶手既然已经抓到……等等,你说凶手是谁?”杨广脸上表情不由得一变,本来高兴的小脸,顿时阴沉如水,浩荡威压弥散开来。
大殿内空气凝滞,犹若是凝固的海水,叫人缓不过气来。
“回禀陛下,行凶者乃白鹭书院士子朱拂晓,现已经人证物证俱在,被关押入了天牢内,听候发落。”独孤善强行顶着这股威压,额头汗水缓缓滴落:“此子心狠手辣,身上背负十几条人命,还请陛下判其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