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皱眉:“但是现场并没有反抗的痕迹……而且若是起了争执,怎么会没人听到惨叫声?”
“还有。”公孙见展昭似乎有话要问,就抢先说,“他们身上没有药物反应。”
“……一个活人,不反抗,被人切碎?”展昭喃喃自语。
“呼……”将文件往白玉堂手里一放,公孙道:“这个凶手要是抓到了,一定让我参观参观!”说完,转身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
展昭走到桌边坐下,低头不语,白玉堂仔细地看着文件,道:“猫儿,有线索没有?”
展昭摇摇头,见蒋平回来了,就问:“蒋平,类似的案子有么?”
“没有。”蒋平摇摇头,调出资料,道:“近半年来只有几件分尸案,都已经抓到凶手了。”
展昭摸着下巴,“怎么会……”
正这时,就听大门被人推开,展昭和白玉堂抬头,见卢方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展,有人找你。”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望向卢方身后的男子,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一头利落的短发,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相貌普通,身材也不高不矮,总之就是扔人堆里没人能发现的款式。
“这位是?”白玉堂问卢方。
“他是朴少恒。”卢方道,“方渥的代表律师。”
展昭和白玉堂吃惊。就见朴少恒走过来,伸手跟展昭握手,道:“展博士,久仰大名。”
“你找我有事?”展昭问。
“对的。”朴少恒点头,道,“我开门见山,方渥的案件三天后开审,这期间,我们想申请给方渥进行测谎,不过需要权威人士的证明,想来想去,我们还是觉得您是最权威的人。”
展昭微微一愣,道:“测谎存在偶然性,并不能作为证据。”
朴少恒点头,“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测谎对最后的审判结果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并不了解方渥。”展昭道,“而且破案讲究证据,不是靠心理学推断的。”
朴少恒想了想,道:“我们明白,但是这关系到是否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展博士其实可以去看看方渥,我相信,只要和他进行过交谈,就会知道他根本不是这样疯狂的人。”
“我们现在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办。”白玉堂突然开口,“得给我们些时间安排,该不会你现在就想把猫儿带走吧?”
“呃……”朴少恒尴尬地一笑,点头,“对的,是我着急了,不过还是请展博士考虑一下,这不仅仅是救一个无辜的人,还关系到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展昭点头,朴少恒留下名片,转身跟卢方离去了。
见两人走了,白玉堂伸手拉起展昭,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问:“猫儿,你怎么了?”
“没……”展昭摇头。
“我很少看见你对某件事情那么排斥。”白玉堂坐到展昭身边,“我总觉得,你对方渥的案子,很排斥!”
展昭叹了口气,靠到沙发上,认真对白玉堂说,“你觉不觉得,方渥的这个案子,正向着一个不正确的方向发展?”
白玉堂很感兴趣,道:“你说说看。”
“我跟你合作那么久以来,我的专业知识,只是用来帮你找到证据。”展昭抱了个抱枕,认真地说,“但是从来没有用心理学作为判断一个人究竟有罪无罪的标准。”
白玉堂点头,“对。”
“可是方渥的案子,一旦开了先例,那以后可能会发展成为,只要心理学家怀疑谁,就抓去测谎。”展昭叹气,“到时候,就不是证据定罪,而是推断定罪,那公正何在?”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也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无论方渥是不是凶手,我们应该做的是彻查,找到证据,而不是判断他的好坏,然后进行测谎。”展昭接着道,“不然的话,就太危险了。”
白玉堂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缓缓地走了几步,道:“猫儿,我们要不然去见见方渥吧。”
展昭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从他身上找找蛛丝马迹?”
白玉堂点头,“我在想,连环杀手有很多,没有证据的案件也不是没有,但是只有方渥的案子向一个奇怪的方向走过去……会不会有人为导向的可能性?”
展昭连连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我们手上的案子……”
“反正现在也没什线索。”白玉堂道,“闲着等也没意思,不如就去看看,看了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无论如何,就犯罪心理学和刑侦学来说,你还是权威,在审理前肯定会有人来征求你的意见,你只要不同意测谎,并把观点说明……他们也没办法,是不是?!”
展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白玉堂拿起车钥匙,“走!”
公孙晕乎乎地离开警局,走到楼下觉得胃有些难受——昨晚饿过头了,也没吃东西,今早就胃难受了。想想觉得可笑,平时要是自己熬夜工作,白锦堂铁定会来给他送宵夜,不过这两天他出国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白锦堂。
“喂?”公孙接起电话。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不舒服?昨晚通宵了?”
公孙无语,点头:“是啊。”
白锦堂皱眉,“玉堂怎么又让你通宵?!”
“跟他有什么关系?”公孙笑,“他们天天通宵,我也就忙一个晚上,其他时间都闲的。”
“吃早饭没?”白锦堂又问。
“现在去。”公孙听着电话,向警局对面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喝杯热牛奶,然后吃些软的东西。”白锦堂低声说,“不准喝咖啡,吃完了就回家睡觉。”
“知道了。”公孙推开咖啡馆的门,“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白锦堂笑。
“……”公孙无语,坐到桌边,对服务生说,“一杯热牛奶,一份起司。”
“我很快会回来。”白锦堂笑,“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公孙挂了电话,牛奶也端了上来,刚想喝,就见前方人影一闪,一个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公孙仰起脸,就见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时髦性感,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一身的名牌衣服和首饰,脸上淡淡的傲慢。
公孙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看看左右,发现有很多空座,不解她为什么要坐自己对面。
那女人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冷声问:“你就是公孙策?”
公孙胃疼得厉害,又喝了一口牛奶,微微点点头,看那女人,“你哪位?”
那女人对走到身边的服务生摆摆手,示意他走开,一双眼睛盯着公孙看了良久,道:“我是锦堂最重要的女人。”
“咳咳……”公孙一口牛奶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抬头看眼前这个一脸神气的女人,半天才说出一句:“伯母贵庚?看起来好年轻。”
女人瞬间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