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听出她的好意,笑道:“上次来的是秀才,这次来的确是一赘婿,虽然对我来说秀才和赘婿无所谓,但世人都觉赘婿是卑贱之人,众口铄金,那便当是卑贱之人好了。”
其实张未虽然知道赘婿的身份卑贱,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体会社会对赘婿的歧视。
一则是因为他遇到的人,如诗晴一家,还有这些至交好友,都未拿他当做一般赘婿。
二则是他虽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更多的还是受到前世的影响,虽觉软饭不好听,但其实没那么难堪。
最重要的则是,他穿越而来,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从未觉得会因一层身份就会限制他所有的发展,不能科举,便做些别的,否则他也不会将财务的改进方法教给诗晴,其实这是在与岳父对弈,与其厮混度日等着岳父垂怜,不如展示才能让他主动发现。
陪侍女子惊讶道:“公子怎可入赘?!”话中竟有几分悲愤之意。
张未一时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为何不能入赘?缘分道了便入赘了。”
陪侍女子有些失神,心中想到:原以为他在天上飘着,这辈子也够不到的,如今大家都是卑贱之人,可惜赘婿也不能纳妾,且他如此洒脱,看着也未曾在意过这些,他满腹经纶,清高自信,即使入赘我仍是配不上他的!
心中之念如电转过,口中却微微酸道:“定是公子的夫人千娇百媚、家财万贯,否则公子也不会觉得有缘了,若如奴家这般,公子连正眼都不多看。”
张未也不在意她话中是嘲讽还是醋意,道:“你说的倒是有理,若她为无盐女,我定要慎重考虑,若她家无余财,也不会招赘,确是这般的缘分,不过你怎总是如此自卑自贱,我倒觉得你活得通透,否则这次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陪侍女子一怔,疑惑道:“公子觉得奴奴活得通透?这是哪来的话,我倒觉自己身份卑贱,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张未笑道:“很多人锦衣玉食却终日靡靡,却活得毫无意义,你虽身份卑微人所轻贱,却早知生命可贵,你虽经历世间疾苦实相,却能继续热爱生活,这不活得通透么?”
陪侍女子道:“公子说的太过深奥,奴奴只是想努力活下去罢了,哪有什么热爱。”
张未皱眉,故作高深道:“也是!还在生活中挣扎,何谈热爱?未能实现超脱,何谈通透?”
陪侍女子笑道:“公子学问精深,奴奴可不懂这些,不过不论如何,公子今日能来看我,我心中仍万分高兴,咱们还是喝酒吧~!”
张未拿起酒杯和她碰在一起,屋中丝竹并奏,桌上早已推杯换盏,攘袂持杯,也已到了酒酣耳热之时,不时有调笑之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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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好友相聚欢,
再去青楼饮酒酣;
犹未超脱还挣扎,
身处边缘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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