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在敞亮的落地窗前转了转，看到最后一位秘书下班，她端着杯子走进办公室，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抬起手摸了摸脸侧。
她就这样耐心地摸了几分钟，摸出一条白线，连线带面具撕下来，又把手上的伪装洗掉，摘掉假发，戴上帽子。
脱掉外面臃肿的商务装，她穿着衬衫，换上牛仔裤，拉低帽檐，收拾好背包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迎面不小心撞到了人，沈莜侧了侧身，说了声抱歉，快步往前走。
桑南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事务，感到眼皮底下掠过一抹惑人的亮色，他脑袋一空，忘了还在通话，顺着那姑娘的背影望过去。
下班时分，电梯总不赶趟。
趁秘书不在，沈莜站在总裁专用电梯前，啪啪按键。
桑南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捞起她的手腕，“你怎么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抬起头来，我看看你的脸！”
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俨然把她当偷资料和抢公章的商业间谍了。
沈莜完全没防备，就这么被他拉高了手臂，不由自主地抬了抬头。
桑南怎么还没走？
桑特助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人，不到晚上零点不下班。
握着小姑娘的手腕，他才发觉手的主人身体轻盈纤瘦，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力道，怕把她手给捏断了。
女孩的帽檐拉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张脸，朝他微微动了动唇，桑南看不到她的目光，却脑补出明嫣莹亮的眼眸，惊艳之下近乎失神，呆了好一会才发觉她已经进了电梯。
桑南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分明见过那只手握着钢笔签字的模样。
年近五十的老女人，怎么会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