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拽着沈莜的手,嗓音像是掺了一把沙,哑得不像话,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和哽咽,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沈莜的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先安抚他的情绪,“行,怎么都行,先别激动。”
转头看向夏让,她无奈,“你去吧,我在这里陪他。”
夏让深深看了看沈斯御,默默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人走了,不生气了吧?”沈莜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反复顺毛,就像哄一条委屈的大型犬。
沈斯御缓缓松了手,狼狈地坐在地上,低着头,墨黑发顶抵着她的腿,双眼布满红血丝,像是大醉了一夜。
“老三……”他嗓音发颤,闭上眼睛,“你给我打个车,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怎么走路?”沈莜掏出手机给夏让发消息,“我让他先走。”
沈斯御睁开眼睫,眼眸泛着猩红,许久才疲惫不堪的轻声说:“不用,算了吧,也没什么。我拿得起放得下。”
医院大楼里,无论病人家属还是医护人员,皆看着这一幕。
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连扛带背一个虚弱的,低头看不清脸的男生,身后五米处还跟了一个漂亮的少年,满脸忧虑。
上车时,沈莜很想来个搂腰抱,直接把老六扔上去。
但她低估了老六的体重。
“你不是明星吗?看起来瘦,怎么这么重?”沈莜摇摇晃晃,吃力地架着他上车。
林肯商务底盘比较高,沈斯御一条腿打着石膏,另一条腿还是假肢,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根本无法自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