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里一瞬间弥漫着弩拔箭弓之色,就连周边的空气都凝固开来。窗棂外的雪好像下得更猛了,吹得花枝花叶花蕊簌簌直落,相互碰撞。
朱红色屋脊上的俩只小脊兽早已被厚厚的雪给淹没住了身子,只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圆滚滚小脑袋。
“老花你就不过去看看,要是那些个小兔崽子打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王属听着梅枝上飞回来的小麻雀,笑着出声道。
“放心,那俩人自有分寸。”木青空又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看了眼身侧正在拔鸡毛烫水之人,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的愤怒,就连拳头都被捏得‘咯咯’直响。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在我的院子里吃鸡!”不知道她也是一只鸡精吗,感情这小子就喜欢在阎王头上拔鸡毛,
“鸡肉那么好吃的东西,花花怎的都不喜欢吃,唉,简直太没有口福了,你的鸡生实在是太失败,我为你感到悲哀。”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摇头恍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可怜。
“你忘记我也是鸡了吗!要是我让你吃黄鼠狼你吃还是不吃!”有道是一忍在忍,忍无可忍。她今天要是不打断这条臭屁黄鼠狼的腿,她就不是鸡!!!
她迟早有一天要将这黄鼠狼的皮给扒了,然后给自己煮个冬日麻辣黄鼠狼煲!!!
不过有一说一,鸡肉是真的香,特别是那鸡腿和鸡翅膀,她可以合着多吃俩大碗下饭。
可问题是她现在是一只正儿八经的鸡精!吃什么鸡,吃鸡饲料还差不多!
一连下了好几日雪花的天空终于在今日放晴了,几缕斜斜暖阳从云层中折射而出。
灼灼梅花林中,今日身披了件绿萼梅狐裘大氅的木青空随手折了一枝梅花,置于鼻尖轻嗅。美人置身与花林中,恰逢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吹拂鬓角青丝相缠,几片花瓣簌簌而落。
抹了娇艳海棠花色的朱唇微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好啊你们,一个俩个倒是长本事了。”白皙修长的手指碾碎枝头花蕊,令其零落成泥碾做尘,化作春泥来年更护花。
“回庄主,是他们先动的手,你看看他们把大壮打成什么样了。”恶人先告状的大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就能令人猜出当初下手之人有多重。
“庄主你可得为大壮做主啊!我不过就是想跟他们说几句话而已,谁知道他们俩个突然发了什么疯一样上来就打我。他们才刚来第一天就那么嚣张,要是待得在久了一点,不知道还成什么样子了。”身形壮硕,已过一米八大关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鼻涕眼泪汪汪,说实在的,木青空觉得这画面略有几分辣眼了。
更从侧面应测了,果然男主与反派就是与众不同的真理。好比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大妈可能有时候不一定是你大妈。
她突然想到自己前面做的决定,感觉颈背一阵发寒,就连自己用来保暖的鸡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反悔了,因为自古以来和男主与反派作对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她还没有满一千岁,现在还不想死,她想继续苟着当小闲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