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只是那天有人说,看到你在酒吧里面卖酒,觉得稀奇,打电话确定一些而已。”
“确定完了,可以挂了。”
“诶呦,别啊。”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咽口水的声音也是听得清楚,“你确定要放弃荀家的继承权吗?且不说他们怎么对你,有些东西,不是他们配得起的。”
荀川换了只手拿手机,“什么东西?是那个已经完全看不出旧模样的老宅,还是走下坡的公司?”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掺杂其中。
电话那边的人一顿,“我们以为你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才守在那里的。”
“说重点。”
“呃,大花狗不是要订婚了吗?他想着明天晚上来个单身party,死活要叫上你,我说你心情不好,肯定不会去,他墨迹了我半天,我这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
荀川无言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些‘狐朋狗友’没有事情,哪里会如此关心他这只没家的狼狗啊。
“我瘸了。”
“啊?!”对面的人似乎是摔了一跤,手机飞出去落地的声音尤为的明显。
“什么?什么?!你瘸了?你别赶出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还瘸了呢?”
“你可以再笑得大点声,你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都要漫出来,挤到我脸上了。”
“诶呦呵,怎么能这样揣测你兄弟对你的好呢?你放心,你就是坐轮椅,明天我亲自去接你,保证你腿不沾地,就这样说好了。”
挂掉电话的荀川,眼神中没有出外时的干净和温和,倒是多了几分凌冽和不羁。
他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黑发,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那双多变的眼眸,房间里的灯被他全部打开了,黑白色的搭配,此刻显得有些单调。
轻轻松松推着轮椅,丝毫没有在外时的无助艰难的感觉。
一口冰水下肚,荀川似乎冷静过了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明天还有一群损友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浑身的火锅味叫他有些不喜,可是这火锅味叫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有些温和有些凶悍的女孩子,上官禾。
像是平常一样,点开了听书软件,依旧是荷花朵朵的声音,他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着,忽然他想起了女孩的笑容。
‘你就这么喜欢荷花朵朵吗?’
“是啊,就是那么喜欢荷花朵朵。”
无厘头的回答,拥有一个无厘头的主人。
住在对门的两个人此刻一个赖在沙发上玩着开心消消乐,一个听着手机里的霸道总裁语录。
生活在二人的身上映照出最安静,最和谐的一面。
外面行人如何行色匆匆,都不会对待在家里的人伸出什么恶毒的双手,他们可以尽情地享受家里的温暖和属于自己的一片净土。
“哈气,算了,还是将衣服洗了,明天还要给他买菜呢。”
触及外套的那一刹那,她鬼使神差地凑过身子闻了闻,是一种她没有闻过的味道,香水亦或是男人身上本来的味道。
奇怪的举动只在一瞬间,随后外套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洗衣机里。
手洗肯定是不能手洗的了。
机洗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