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河其人外刚内韧,从来不打马虎眼,在他看来失职就是失职,没什么好辩解的,即便崇祯皇帝砍了他,他也不会有一丝怨言。
“起来吧,罪责以后再说,现在朕将这几人交给你,朕不管你用什么招式,朕明天早上要知道背后指使之人。”崇祯皇帝仍旧是冷着一张脸。
此是家贼,韩山河固然有罪过,但主要责任应该还是宫里的宦官机构。
但崇祯皇帝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这是一次警钟,不论是内臣还是锦衣卫,亦或是内阁六部,全都要以此为戒好好反省。
经历这件事,崇祯皇帝也终于明白,阶级矛盾绝对是无法调和的,他想站在百姓这边,让他们吃饱饭,就必须干掉另一边,或者被他们干掉。
他或许给过那群人机会,但却被那群人视为是他的软弱。
呵呵,落水真是一出好戏啊,好手段!全身无伤既能掩饰罪责,还可断绝一切可能的恶意指使。
倘若再有东林人的笔墨粉饰,说不定他就成了不纳谏言滥杀无辜的荒唐昏君,毒啊!妙啊!
“陛下无恙,臣总算是放心了。”内阁首辅温体仁一路赶来,由于心里着急再加上上了年纪,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如果说崇祯皇帝是那群人的眼中钉,那他温体仁便是肉中刺,倘若崇祯皇帝有了什么闪失,下一个怕就是他这个内阁首辅了。
“陛下,臣突闻此变,情急之下已令大汉将军封锁宫门,如今宗室勋戚都还呆在慈庆宫,请陛下定夺。”洪承畴请示道。
真到了这种节骨眼上,还是带过兵的洪承畴更显得冷静,虽然刚开始这厮也吓了一跳。
“宴会取消,厂卫派人给朕将那群人都盯紧了,传朕旨意所有朝臣宗室勋戚回去后不得会客,京城宵禁,胆敢有人上街者,直接抓捕问罪。”
崇祯皇帝不敢用五城兵马司的人,这种城管部队说不定早被东林人腐蚀,关键时刻才发现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
“陛下,此事绝非那李三本个人所为,定是还有其他人暗中支持,如今事情败露,为了防止那些人狗急跳墙,臣以为,最好着勇卫营接管城防。”户部尚书陈奇瑜小声提醒道。
朕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崇祯皇帝一拍桌子,平时厂卫用惯了,竟然把他在军营里结交的那群汉子给忘了,崇祯皇帝瞅了一眼陈奇瑜,心说这老陈关键时刻表现不错。
“曹化淳,你亲自去一趟西山大营,将朕的遭遇如实告知,让周遇吉、黄得功连夜调兵入京,京营军驻防内外城,勇卫营驻防紫禁城。”
“方正化,你和王承恩给朕好好查查,这宫里的宦官、宫女,一个都不能放过,凡是与李三本这几人有关,或者与其背后主使人有关者,全都给朕扔护城河里溺死!”
你们想把朕溺死,朕就把你们都溺死,你们想让朕上吊,朕叫你们全都上吊,不死不休!
他忍了好几个月了,即便新兵还没练好也不想再拖,来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时,一个小黄门在兵仗局外请见,表情带着焦急,崇祯皇帝认出这是一直跟在王承恩身边的小太监,便召其进来问话。
“皇爷,王公公他……他上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