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兽出,两兽一人归。
回到上京城的江平心情有些抑郁。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可事情就怎么变得不一样了呢。
本该威压武林十年的魔门七夜魔君还没来得及展示他的威严,就因为升级过快被逼得强行闭关。
他心心念念的大金腿,还没过体验期就直接送厂修理了。
这个世道,对于他实在是太过残酷。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当条咸鱼了。
“哎……”
自家的花园里,江平跨坐在一条长长围廊前,抱着根柱子,双眼无神地注视前方,幽幽长叹一口气。
前方,一蛇一狗正在互相试探。
准确来说,应该是狗子单方面的作死。
似乎是知道了这条看起来很威的大青龙也沦为和自己一般的命运,白犼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所以这会儿,它也没了惧怕之心,准备重拾起远古血脉的传承,好好教教小青什么叫先来后到。
毕竟它可是以龙为食的犼。
那么,就从近到小青的三丈范围开始。
只见白犼小心地探出一只狗爪,在地上轻轻刨动,一双金黄色的竖瞳死死注视着小青的动静,一副一有动静随时开溜的样子。
好在花园够大,否则还真放不下这么两只庞然大物。
“夫君,明天就是公主选亲的时间了,你还这么提不起精神来,明日还怎么去主持?”
不知何时,铁观音出现在江平身后。
江平习惯性地当胸一靠,就感觉一个软软的怀抱将他包围,还有一双手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我去就是走个过场,最后还得看谁出得彩礼高,有什么意思?”
江平嗤笑一声:
“烂规矩,没想到走到哪儿都是要彩礼,连皇帝都不例外!”
铁观音略作嗔怪地拍了拍江平的脑袋:“当初你娶我的时候可没有让你出什么彩礼?”
江平愣了一下。
好像也是,当初他还收了挺多嫁妆的,甚至连婚房都没准备,直接住进了铁府。
所以一开始铁府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入赘的姑爷。
不过这不重要!
只见江平振振有词道:“我已经把我最好的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彩礼?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不知足。”
铁观音却是奇道:“你给了我什么?”
江平摸着自己胸口道:“我的心啊!”
“千金易得,真心难求,我的一颗真心不是比什么彩礼都要宝贵。”
铁观音:“……”
第一次见有人把白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过谁让这是自己挑的呢。
不生气不生气!
铁观音指头上微微用力,却还是笑吟吟道:
“你的一颗真心都给了我,那为什么还给我找两个妹妹呢?”
江平想了想道:“大概,可能,也许是真心过了保质期?”
铁观音砰的一下重重敲在江平头上,口中啐道:
“呸,渣男!”
江平吃痛一声,手上一拉,就想把铁观音拉到怀里,来一出霸道总裁的套路。
当夫君的还治不住一个女人了。
结果就听到咣的一声。
铁观音的脑袋直接撞到他刚才抱着的柱子上,声音很大。
铁观音揉着额头的红肿处,眼睛都痛出了泪:
“好痛。”
“咳咳,那个,我想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干,我先走了。”
江平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句画外之音:
“记得自己擦点药酒,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房睡了。”
“混蛋!”
铁观音望着远去的背影,顿了顿,却是气笑出了声。
不管怎样,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好多了吧。
“喂,大毛,別刨了,地都给你刨穿了。”
铁观音朝着白犼喊道。
只见白犼的爪子下面已经出现了一个足有水缸大的坑,可它还是没敢上前一步。
而且一听到铁观音的声音,白犼就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浑身白毛一竖,唰的一下化作一道闪电,消失无踪。
而小青懒洋洋地卧在原地,连翅膀都没动弹一下,只是看了看狗子远去的方向,眼中满是鄙夷。
不愧是那个家伙的宠兽。
……
第二天。
天空一片蔚蓝,澄如明镜,天边几朵奇形怪状的白云悠悠飘过。
今天便是公主选亲的最终选拔日子了。
现场在宫中演武场。
周围都是披甲执锐的宫中禁卫,武功高强的那种。
自打上次七夜和国师较量过后,赵皇又把宫中守卫等级提了一级。
虽然再加两级也没啥用,但起码是个心理安慰。
所以这会普通观众大约五百人,各行各业的都儿看起来,倒是很唬人。
毕竟平常难得一见的高手,这会儿只能在这站岗,说出去就是牌面。
由于某人之前早就定好的计划,所以这会儿决赛场地除了赵皇和诸多大臣还有他们的家属等高级吃瓜群众,还有部分被抽中,能喊六六六的幸运观众。
这些有,这会儿正颇为兴奋地四处张望打量。
不过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数的,没有把冒犯的目光看向赵皇等人,只是在宫中装饰,值守侍卫,参赛选手身上打量。
本来他们都是重要的装逼道具,不过因为某人的心情不佳,此刻已经彻底沦为点缀。
江平盘膝坐在一方桌案后面,撑着脑袋抬头无聊地数了数云,觉得左边第二朵可能吃多了,像一个胖嘟嘟的佛陀,云后的太阳就好似它的光圈。
“江大人,该你发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小太监小声提醒道。
“哦,到我了。”
江平站起来,轻咳两声,又扫了一圈期待的目光,想了想道: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赵国明珠,大家好好努力,娶到就是赚到。
好了,开始吧。”
坐在他上方的赵皇脸色一黑,但又不得不保持得体的微笑。
今天毕竟还有不少平民在场,他这个一国之君的风度一定的拿捏住了。
“海大伴,这江平在搞什么?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