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部老师白池规定:上课期间不准趴桌子睡觉;不准将与学习无关的任何物品代入课堂;不准讨论与学习五官的内容。
这对错误启动‘第一驱动力’的安洁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打击!
下午的课程结束前,白池照例带安洁提前退出教室。
霍严往安洁体内注射小东西时,安洁已经很熟悉这种电击般的疼痛。注射的整个过程,她始终努力保持清醒。
以免出现第一次做实验时,被突然袭来的强烈阵痛扰乱意识,竟不知不觉地攥住了霍严的手。
恶心!
霍严每次将东西注射到安洁体内,都蹲在床边,等待安洁产生的疼痛过去。
“再坚持一下。”霍严看到安洁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安慰道:“今晚零点,你就可以接你那个被吊在天上的朋友回去了。”
安洁身上的疼痛渐渐平息,她再次进入’抽象时空‘,做相同的事情。直到志愿者老人们全部幻化成光,实验结束。
安洁没有走,她在霍严的‘实验室’待到二十四时。
她站在‘实验室’的屋顶,群星依然璀璨。
隐匿在夜空下的银色丝线吊着蓝安,往两米外的铁方块移动。很快,银色丝线和天空断开连接,像小蛇般游荡飘落。
蓝安掉到了铁方块上。安洁看着载着蓝安的铁方块匀速后降。大约过去六分钟,铁方块和蓝安一同回到实验室屋顶。
蓝安坐在铁板上,身体下垂,半眯眼睛,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透过垂下的,已油得打缕的头发,看见了两黑一白三个身影。
蓝安积压十天的,包含愤怒委屈的各种情绪全部爆发:
“安洁你都不来看我,我在上面可冷了,还饿!“
她不过瘾似的重复一句:“又冷又饿!”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你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我,为什么让我死了啊!”
“我哥知道我在这过这种日子,他一定会心疼的。”蓝安越说越激动。
白池看到这一幕浑身僵了一下。
安洁面无表情地走到蓝安面前,屈膝蹲下,一言不发地将蓝安捧入怀中。
蓝安渐渐恢复平静,转为小声地低喃:
“我要回家。”
她抬起头努力收回泪水,目光越过白池,看夜空下的璀璨星光,平静而安宁。
“可是亲人不要我了,我没有家。”蓝安新一波的眼泪呼之欲出。
安洁眼眸微颤,没有动静。
她突然想起蓝安被吊在高空十天的原因。蓝安以交朋友的名义,主动摘下信息卡丢给安洁,没有信息卡的蓝安不能签到,被区域判定迟到。
蓝安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暗示安洁,关于信息卡的问题。
蓝安的每一步,都有强烈的目的性。
她甚至不惜被区域淘汰,是安洁用实验换取了让她留在区域的机会。
实验……
安洁隐藏眼中的惊愕,拉开趴在她身上的蓝安,她看到蓝安的神色无比的纯洁。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蓝安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引诱我做人体.实验?
安洁不禁陷入恐怖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