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踢马肚赶路,暹毅迟韶未曾再停留,只是他已然恢复的面色之下,其内心却难以平静,对苏娆之身份…
“王爷,那荣华郡主竟是前朝公主?苏家窝藏前朝余孽,这怎么会…”
比之暹毅迟韶内心丛生的滚滚波涛,漠鹰也好不到哪里去,更被吓。
从苏娆回京日起,他们知云琅必有动,可他们一直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苏家四子和云琅七公主之间婚事,怎会突然却暴出荣华郡主身份之乱。
“此事,着人去查。”
暹毅迟韶只如此一语寒,可他的脚下却不自觉又踢了马肚,竟加快速度。
似乎是想要再快一点。
漠鹰颔首,突兀,又忙忙一语言:
“王爷,倘若容枫太子所言当真,那么逍遥楼一直与澹梁皇室作对便知缘由了,那位荣华郡主她怕是…”
说及此突生猜测,漠鹰心中对暹毅迟韶生出一抹担忧来,若真是如此,那此前荣华郡主故意接近王爷所为,她所为必然是为报灭国之仇…
漠鹰能想到之事,暹毅迟韶又如何能想不到,甚至他比漠鹰所想更深。
苏娆刻意接近他,或者说苏娆纠缠云霁,亦或者是苏娆对容枫的不喜,她这种种举动作为,怕皆为国仇家恨。
她怕是想要灭了三国,以报国破家亡之仇。
只是比起漠鹰忧心,暹毅迟韶内心虽也猜知,可却也突兀间生出一股难言的清明感,让他被蒙了的心如此畅通。
自他知苏娆乃是奁阁真正萧公子,更乃逍遥楼背后真正楼主,所做一切皆为故意接近他,以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他心中便生出自己都不明缘由的沉怒,更让心口生出憋闷。
可此刻,这些日来一直憋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这股气,竟突兀散去。
她乃前朝公主,所为一切皆为复仇…
“漠鹰,她既乃前朝公主,刻意接近本王,欲利用本王,既为报国仇家恨,那本王是否可以理解她之作为。”
突兀,此言出口,毅亲王竟说出如此一语往时他绝不可能所言之话。
苏娆隐瞒萧公子身份与逍遥楼楼主身份既皆为国仇,而他诸暹是灭她家国的罪魁祸首之一,那对她刻意接近他的所作所为,他心中之怒是否可以释然。
“王…爷…”
漠鹰一时怔怔面色,怔愣于暹毅迟韶这等话语,可随即,他面上露出浓浓惊愕,更倏然扭头看向暹毅迟韶。
王爷他…
他此话是在怜惜…
夜风呼刮,耳角发丝动,更吹拂暹毅迟韶身上玄色披风摇曳,月光投照光色,映出奔驰骏马,极速划过官道。
只觉虚影晃过。
两侧丛林更急速后退,已泛黄的树叶,更被这极速而过的风吹落翩飞。
毅亲王虽面上再无异常,只那一言后不再他言,加速赶路,可漠鹰如何再不明,不明暹毅迟韶那突然的话。
对容枫所言苏家事,苏娆之身份,比起自己的只是惊骇,他们王爷内心竟…
“王爷,皇上有言,那位荣华郡主他可会是第二个容皇后的,王爷您…”
看着暹毅迟韶稍许,漠鹰还是决定多言一声提醒。
“本王知。”
此声,随着疾风传入漠鹰的耳内,暹毅迟韶周身那一种清寒的生人勿近之感方又出,完全包裹他整个人。
可蓦地,他这双毫无波光的瑞凤眼,内里竟又突生波光,心中大动。
漠鹰如此提及到容玉儿,让暹毅迟韶猛地想到了容玉儿那般突然来威胁他又去这云琅,而今细细想来…
难道是她所为,欲乱云琅…
当即,又一语浓浓清寒出:
“通知严冽那边,盯紧了容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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