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当响,杯盏放落桌几上的声音。
姚丞相沉拧眉目。
“外公,难道是苏娆那边察觉了什么?发现了叶庭…”
太子也沉目,眸内却又闪烁睿智之感。
按理来说不该,叶庭并没有跟踪苏娆,而是在她必经之地先守株待兔,散播谣言,促使苏娆加急回京,待苏娆将至,他便先行一步去下一州县。
如此小心谨慎。
且苏四与七皇妹婚事是真,父皇诏谕是真,那一封信也是从苏父奏折中一字一字所誊拓,就连苏二和七皇弟动武也是真的,苏娆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她也不可能会事先料想到。
“三哥,我们如此谨慎,我与叶庭也皆是单独联络,连苏二和七皇弟都不曾察觉,苏娆绝不可能有所察觉。”
此言,云穆霄极其可定。
他知道他身处军营之地,苏二必定防着他,更甚在暗中派人监视着,所以每一次他行事都是极其谨慎。
“没什么绝对的不可能,能伪装萧公子多年,却没有暴露一点行迹,便知此女是何等能耐,否则也不会藏匿这么多年,竟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姚丞相开了口,目光落过桌案上一封被压置在奏折之内的信笺之上。
信笺放在奏折内,一角斜着露出来,上面写着一个‘木’字,可看其字迹的大小,只是某个字的一半,另一半被遮挡在奏折中,难以看见。
“殿下,我们这边既已失了行踪,怕是皇上那边也定一样,与皇上商榷计策恐生变故,臣得先入宫一趟。”
快速对云穆睿与云穆霄一番交代,让其二人联络姚叶庭,务必找到苏娆行踪,姚丞相便在这夜半三更之际入宫。
此刻,云宫内,云宸殿中,蟠龙宫灯一直啪啪燃着,瑜皇尚未曾休憩。
正如姚丞相所言,瑜皇这边也突然失去了苏娆的踪迹,已不知其踪。
一名金衣暗卫跪地。
说事。
苏娆这一路走来的行踪,金衣暗卫竟皆了如指掌,可就在昨日早间,苏娆和苏粲在赶到下一州县之后,进去一间衣饰铺子,随即竟消失不见。
“苏家啊苏家…”
此声,瑜皇神色难明。
“如此辜负朕与父王信任,难道朕与父王给他们苏家的荣华富贵还不够。”
御案上放置着一副仕女图,图中,一棵白梅树下,一对身着华服的璧人,妇人手拿一枝白梅,一双秋水桃花眸,与华衣男子凝视,面上柔美笑意。
周身散发着一股柔静感,柔婉温淑,其五官之标致,神韵之栩栩如生,作画之人功笔精湛,可堪大能,一笔一划勾勒,似从画中走出一般。
一旁那位华衣男子亦如此,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大手执握妇人柔荑,面上带笑,眉目间与苏娆只一分相似。
虽说女儿多肖父,但苏娆却是像了她的母亲,尤其是那双桃花明眸。
此副画作,乃大秦太子与其太子妃。
竟出现在瑜皇手上。
“可查出乃何人借丞相之手将之送与朕手。”
看着画作,一息,瑜皇又问。
此言所问,也问的姚丞相桌案上那一封被遮挡在奏折之下的信笺来路。
“回皇上…”
金衣暗卫回话。
已查到。
帝眸愈发深沉。
“霁月呢,走至何地了?”
一息,又过问了云霁现今至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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