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复杂,牵扯甚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那为何会说同锦初有关?”
“锦初与沧澜关系极好,受了沧澜的骗,便带他入了荒芜之地。”
“原来如此。”简单来说,若是锦初没有带沧澜入荒芜之地,便不会有山河之战。
“可这也不能全怪她。”锦月实事求是地说。
锦初也是无辜的,她并不知晓沧澜的真面目。
楼御辰看着她,忽然一笑。
“九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又伸手挥去山河图的虚影,“我们都不怪她,是她自己过意不去。当时沧澜逃跑,我们都无暇顾及,锦初一人追着他到了红尘域,又耗尽元力将他封印,自己也陷入沉睡,冰封九千余年。”
锦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这又是何必。”
“她有她的坚持,同你一样倔强。若不是她封印沧澜,如今这红尘域,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楼御辰有些感慨。
他一直因着锦月的缘故,拿锦初当妹妹看待。也知道她虽人前温婉大方,实则心中鬼点子很多,且多半是从话本上学来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女,以一己之力,承担了封印沧澜的重任,还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原本,她也不过是受尽宠爱的,神族尊贵的小帝姬。
“我会多和她谈谈。”锦月想起初次见面时,锦初蹲在地上泪如雨下的画面,心中发堵。
锦初一直都活在愧疚中,而她,甚至忘记了发生过什么。
她不由得伸手抚上腰间的玉佩,是那日锦初送给她的。
楼御辰注意到锦月的动作,继而看到她腰间的玉佩,眸光微闪。
“今日我们在北辰看到的法阵,便是沧澜布下的。”
锦月神色凝重,“怪不得那法阵给我一种心悸之感,若是沧澜所设,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辰祭祀大典持续九千年,这九千年间,沧澜不知利用这个法阵收得多少元力。
如今他被封印,不能出来兴风作浪,若是他日封印一破,后果不堪设想。
楼御辰道:“你问一问夙衡,可看得出这是什么法阵?”
锦月对着月牙玉佩唤了几声,皆没得到回答。
她只得放弃,“兄长还未完全恢复,应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待他下次醒,我再问他。”
“无妨,日后我去一趟云华岛,问一问雪无。”
待新春一过,便是镜花水月招生的日子,到时他便先将锦月送过去,再去云华岛。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
沐笙从不远处走过来,鞋子上沾了些泥,踩在白雪上,落下一个个泥脚印。
因为结界的缘故,他并未看到锦月二人,从他们身旁直直走了过去,正是锦初去的地方。
锦月一笑,“沐笙倒是执着。”
楼御辰也笑,笑得意味深长,“我听闻他曾说要娶你。”
锦月白他一眼,“沐笙那时候不过十五岁,童言无忌,怎可当真?”
“小孩子才最不会骗人。”话锋一转,“我还听闻他被你拒绝后,处处针对你,如今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来纠缠锦初,难怪他碰壁。”
幻灵域谁人不知,珑玉帝姬性情温良,可若是有人辱及她阿姐,她也能化身地狱修罗。
这丫头,可跟锦月一样,护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