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睁开眼睛,坐在床上,整个人仍是呆滞的。
她竟然初次见面就胆大包天地调戏了楼御辰?
锦月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长叹一声。
时沫在外面敲她的门,“小主人,兰泽王来了。”
锦月连忙躺下用被子将头捂住,“你跟他说我还未醒,让他明日再来。”她没脸见他。
“可是......”
“别可是了,照我说的做。”楼御辰还真会挑时候,偏偏在这时候来找她。
门外,时沫无奈地看了楼御辰一眼。
“无妨,你退下吧。”
楼御辰走到门边,又敲了敲门。
锦月连忙道:“如何,他可是走了?”
“你便这般希望我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柔语调,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从里面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如同那个少年问她是哪族人的时候。
锦月慌了神,“我并非不想见你,只是今日身体不适,怕招待不周。”
“身体不适?”楼御辰的语调微微上扬,“可有大碍?出来我替你瞧瞧。”他听着她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没有半分病人的样子。
“不必了,待会让医师替我瞧瞧便是。”锦月心虚道。
“何须医师,我便是九品炼药师,开门,我替你瞧瞧。”
九品炼药师?
锦月忽然想起自己吃的修复经脉的丹药,看来多半是楼御辰自己练的。
她不好再拒,只得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看到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钻回被子的冲动。
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哪里不适?”楼御辰去抓她的手,想替她把脉。
“我现在被阳光一照,忽然感觉好多了。”锦月缩回手,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气。
楼御辰笑了一下,却没有拆穿她。
“我今日来,是想嘱咐你,祭祀大典时呆在我身边,别乱跑。”
“嗯,为何?”锦月在院子里慢慢地走,感受着阳光落在身上的温暖气息。
“近来十分不太平,我担心祭祀大典会出变故。”楼御辰避重就轻地说。
那个人近几日应会有所行动。
“这样,那我得告诉挽歌,让她做些防范。”
祭祀大典事关重大,可不能出差错。
“国君那边应该早有准备,你只需顾自己的安危便好。”
锦月点头,还是拿出一张信笺,写了信折成纸鹤,再注入灵力。
小纸鹤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锦月想了想,问楼御辰:“我此前翻看典籍,书上说神族大帝姬做事......较为随意,可是真的?”
楼御辰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转瞬便明白过来她今早的异常举动是为何,多半是想起了从前的事。
他凉凉地说:“确实。”
然后他看到锦月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脚踢飞了一个小石子。
他眼里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
语调却仍是平静的,“神族大帝姬,仅一千五百岁便修成上神之身,得封号霁泽。霁泽,意为太平盛世里的福泽。”
锦月的心跳了一下。
仅从这个封号,便可以看出当时的夙衡对她有多宠爱。
“霁泽大帝姬有天衡帝君撑腰,本身又实力强悍,做事全凭心情,最爱四处留情,不少长得俊美的男子都被她调戏过,”楼御辰看着锦月,幽幽地说:“也包括我。”
锦月默默地离楼御辰远了些,干笑两声。
她绝不承认那些事情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