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心中颇觉好笑,却仍是说:“我日后会注意的。”
听舅舅的语气,似乎对楼御辰很是不满。待楼御辰从长落山回来,她便去问问他几时得罪了她舅舅。
宛凤翎很满意锦月的答复,又叮嘱了几句,便切断了传音石的联系。
黄衣女子在一旁捂着嘴笑,“你这又是何必?”
“锦月日后终归是要继承我的位子,这一点楼御辰应当也知晓。”
他无儿无女,宛家嫡脉又只有锦月一人,她便是顺理成章的继承者。
“你是怕他有别的心思,不是真心待锦月?”
宛凤翎煞有介事点了点头。
黄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宫主大人这理由着实有些牵强。红尘域谁人不知兰泽王清冷自持,从前蔚家那丫头想嫁给他,被他当场拒绝,他又怎会为了权势去娶锦月?”
相识多年,她如何不了解他?分明是不喜楼御辰抢了他侄女。当初君泽风娶倾宁,宛凤翎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宛凤翎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便又哼了一声,走出了屋子。
黄衣女子在他身后笑得花枝乱颤。
锦月将传音石递还给时靡,想了想,问:“挽歌在何处?”
她出了事,夜挽歌应是最担心的,可她从鹿幽岛回来便不曾看见过她。
时靡面色一凝,“我们跟随公主殿下到金曦湖边时没有看到小主人,殿下很是着急,但金曦湖有结界,我们也毫无办法。殿下便请求国君派人前去营救小主人,国君不允,情急之下,殿下便自己乘着冰凤往湖中央飞,被结界反弹陷入昏迷。”
锦月猛地站起来,“为何先前没有告诉我?”
时靡面露难色,“小主人刚脱离险境,应当好好休息,我们本打算明日再告知小主人。”
锦月拿起斗篷披上往外走,“给我备车,我要去公主府。”
“小主人,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再......”
时靡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锦月转头看着着她,面色冷峻,“挽歌是为我如此,我怎能安心?”
“是我考虑不周,请小主人原谅。”
时靡知自己犯了错,先锦月一步去准备马车。
已是深夜,整个公主府灯火通明。
夜挽歌悠悠转醒,看了看床边的人,唤了声:“皇兄。”
夜挽麟温声道:“可感觉好些了?”
夜挽歌点点头,想要坐起来,夜挽麟便扶着她,又贴心地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
烛火的光芒下,夜挽歌小脸惨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夜挽麟有些心疼,抓着夜挽歌的手为她输了些灵力,轻轻叹了一声。
“以后莫要再这般鲁莽。”
夜挽歌垂着眼,长睫在眼周投下一片淡色的阴影。
“皇兄,我今日能安然活在世上,全靠锦月的母亲。再者,她是为了我才去救苏卿,若她出了事,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救命之恩加朋友之情,足以让她不顾一切。
夜挽麟递给夜挽歌一杯水,“我知倾宁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这十几年来,你一直处处护着君锦月,也该还清了。”
夜挽歌接过水没有喝,定定地看着夜挽麟,“可锦月也是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