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给鹿鸣处理完伤口,担心鹿鸣醒来时她不在,才索性睡在了鹿鸣床边。
清月离开后,病房中又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客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鹿鸣的眸色却是变得有些深沉。
她摸了摸腰间。
刀还在。
鹿鸣心中稍安。
……
去议事厅会经过医署。
言和去议事厅的路上,却是见清月一大早自医署中缓缓走了出来。
“清月姑娘。”言和淡淡笑了笑,道:“近日有伤患吗?”
清月点了点头:“昨晚来了一个受伤的侦察兵。”
关于鹿鸣是女子这件事,她并没有提及。
言和却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侦察兵?”
清月正欲回来,却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鹿鸣一步一缓地从医署中走了出来,道:“言和先生,我有急事向明将军禀报,是关于高丽的。”
清月听过鹿鸣女子时候的声音,因此很容易就听出鹿鸣这声音是刻意压低之后的嗓音。
言和却是并不清楚鹿鸣的真实身份,他会有所警觉,也是因为侦察兵受伤一事。
鹿鸣本以为自己说完,言和会立即带她去见明松,却是不想,言和开口问道:“你身子如何了?”
鹿鸣愣了愣。
比起自己的身体,这个人更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关于高丽的军情吗?
鹿鸣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多谢先生关心,多亏了清月姑娘,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言和闻言松了一口气,而后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明松过来找你。”
言和这句话说完,鹿鸣更是震惊了。
他们中原人,都是这样的吗?
她不过是区区一个侦察兵而已,而言和,是胡营的军师祭酒,明松,则是将军……
鹿鸣的眸光,忽地变了几变,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见言和离开后,鹿鸣才看向了清月:“他……”
清月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笑了笑,道:“你经常在外,应当不清楚,言和先生,是军营里最平易近人,最好相处的一个人,他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轻贱别人,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责怪他人,他在胡营里,可以说是最受人尊敬之人。”
鹿鸣呐呐道:“原来是这样。”
而后,她便是神色微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痛苦。
清月忙上前扶住了她:“你伤刚好,本不应该乱动,快,我扶你回去躺着。”
明松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本来设计了一场告白大戏,他会给胡沛霖巨大的惊喜,会有胡营诸多士兵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情,可是,这一切都夭折了。
他平日本就不爱笑,如今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只有面对言和的时候,他的表情才稍稍缓了一些。
听闻言和之语,明松神色微沉。
高丽?
那不是中原附近的一个国家么?难不成,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
虽然情路不顺,但他对待事业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听闻此事之后,立刻就赶往了医署那边。
明松听完鹿鸣的话,皱了皱眉:“你是说,高丽意图派他们的二皇子潜入我军占地?你是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被他们的士兵所伤?”
鹿鸣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