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簌白虽然对蓝时初这个妻子没有感情,但到底还有点责任心,拿出带来的伤药,给蓝时初的脚底涂了厚厚的一层。
蓝时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早就把自己的脚底治好了,要是等他的药,那她这双脚都可能废了,绝不可能只剩下疤痕。
给蓝时初上了药,又给她穿上了袜子,公良簌白这才看向她的脸。
他记得新婚夜他挑起盖头的时候,蓝时初肌肤雪、白细腻,仿佛玉做的人一样,在烛光中耀眼得惊人,可是现在,她的脸色蜡黄,脖子和手也都因为暴晒在太阳下多日而变得黄黑粗糙,再也看不出她原来是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了……
如果蓝时初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肯定会翻个白眼:这肤色都是她用各种易容液涂出来的,为了不出格,所以不需要他可怜,谢谢!
公良簌白又把一个装着好几块点心的小荷包塞在了她的腰带中,低声跟蓝时初说了声“对不起”,这才离开了。
蓝时初等他走了后,便拿出那个小荷包,发现有几块桂花糕,能填填肚子,也不错了。
不过公良簌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她早上起来后发现自己腰带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小荷包会吓到吗?这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衣服上的东西,多吓人啊,就不怕她胡思乱想吓坏了?
蓝时初翻了个身,骂了公良簌白一句不靠谱就继续睡了。
一眨眼又过了快一个月,大家都已经习惯这样的赶路强度了,太弱的人已经死在路上了,没死的就渐渐挺了过来,人的潜力很惊人,即使一开始没有人会适应这样艰苦的日子,但慢慢的,活下来的人的身体就习惯了。
公良勤和刘氏两个因为有公良簌白在私底下悄悄帮忙,所以熬了过来。
蓝时初的肚子已经慢慢隆起来了,五个多月的胎儿已经会动了,蓝时初有时候走着修炼就会被肚子里活跃的胎动所打断,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胎动正常说明孩子也正常,倒是文氏十分担心她,因为孕中期孕妇的胃口会大开,想吃很多东西,但现在,他们连吃饱都不能,就更别提吃好了。
“簌白,弟妹怀孕了,你知道的吧?”公良贤瞧见蓝时初鼓起的肚子,也终于想起了她还怀着孕,这段时间她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让公良贤有时候都忘了她怀着孕,这会儿才想起来,便提醒了自己的弟弟。
“她怀孕了?我不知道……”公良簌白十分震惊。
公良贤错愕极了:“你居然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公良簌白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毕竟他离家出走之后就没给家里寄过信,家里人想通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通知,而废太子也不会关注外家的这些内宅事务,自然不会告诉他,所以目前为止,公良簌白只知道蓝时初还活着,并不知道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公良贤抹了一把脸,他弟弟显然不是一个负责的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