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这番话不但没能打消周氏对唐步青的怀疑,反而让她对唐步青的疑心更重了,什么晕倒在路上?难道不是故意倒在女儿马车前,好结识身份高贵的女儿,借此掳获女儿芳心,攀上咱们国公府,接着岳丈的势平步青云?
那些寒门出身,自诩有才华没家世的学子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事了,勾搭上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就能少奋斗二三十年,这种事即使是几千年后,都是很流行的凤凰男凭借婚姻跳跃阶层的手段啊。
周氏把脑子不清醒的女儿送走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吩咐人去调查“居心不良”的唐步青了。
可怜的唐步青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根本没有攀附国公府千金大小姐的意思,甚至就连当初古时瑶非要留给他的一包银子,他为了心中的傲气和清白的名声,都根本没有使用,而是直接交给万佛寺当了香火钱。
周氏作为安国公夫人,手上有不少能人,而且唐步青如今还只是一个上京赶考,家世非常简单的学子,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有迹可循的,因此周氏派去的人根本没用上多久,就把唐步青祖宗三代的事都查出来了,甚至还把他祖父年轻时曾经跟邻居一个寡妇有染的事都没拉下。
周氏把唐步青的那些调查信息看了又看,发现他还真的是一个心中只有读书,其他事全都不放在心里的学子,生活轨迹简单到枯燥无趣的地步,不是在家中或者学堂念书,就是去相熟的书铺抄书卖画挣钱,偶尔还会参加一下同窗间的聚会,除此外就没其他事了。
周氏没能从这些信息里看出唐步青人品不佳的痕迹,反而还看出了他是个相当纯粹的学子。
“难道这回瑶儿的眼光真的好了一次?”周氏半信半疑,不过她到底是相信自己手下人的能力,因此又问了一遍古时瑶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唐步青,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周氏就找上了丈夫安国公。
“老爷,那个唐举人目前看来确实是个上进的读书人,虽然家境贫寒,但只要明年考中了进士,再加上有老爷您的帮衬,那他以后的前途就差不到哪儿去。所以不如老爷您再找唐举人到府上来考校一番,如果真是个可造之材,不如就成全了女儿吧。”
古陶兴看着周氏递给他的有关唐步青的信息,看到他家中只有一个寡母,便皱了皱眉头,说:“寡妇带出来的儿子,会不会很愚孝?万一他光顾着孝顺母亲,委屈了妻子怎么办?向来任性娇气的瑶儿能忍受这些?”
“一个寡母而已,能强横到哪里去?而且咱们家可是国公府,就算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也不敢给脸色咱们女儿看。老爷,家中只有一个婆婆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还能有咱们压着,翻不起什么浪来。可如果让瑶儿嫁入人口复杂的大户人家,那头上顶着婆婆和太婆婆两重婆婆,那才叫难受呢。”周氏心有余悸地说道,她曾经就受过这样的罪。
古陶兴显然也想起了从前夹在亲娘、亲祖母和妻子之间三头受气的日子,顿时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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