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安看她一眼,“不过我也觉得她不错。”
余月亭急了,“她真是你小情人啊?”
顾云安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脑子整日都在想什么呢。”
余月亭一把拽住他刨根问底,“到底是不是?”
“我这般风流倜傥,怎么会有小情人?在一颗树上吊死,那多傻啊。”顾云安将她的手掰开,漫不经心地说道。
余月亭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顾云安挑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小郎君这话什么意思?你我都是男儿,可不能啊……”
余月亭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嗤笑一声,“想什么呢你。我只是怕你心中牵挂太多,影响你干活,我这月钱可不是白给的。这回你请假三天,实际走了五天。月钱减半!”
“瞧你那抠门样儿。”顾云安丢了个核桃轻轻砸过去。
余月亭不理他,甩了甩衣袖,有些懊恼,若不是被现下的男儿身份拘束,自己的招数可多了去了。
现下空有一身本领使不出来,心里难免着急。
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在青州尽快站稳脚跟,将“青圆记”做出名堂来。到时候响当当的招牌放在面前,只要事情做得好了,谁管后头的掌柜是男是女。
眼下还不行,若自己真实身份暴露,本来风评就不好,再加上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更没人敢与自己做买卖了。
正出神想着,阍侍引着一个布衣布鞋的中年男子过来拜见。
此人余月亭认得,正是八里庄的乡长,上回自己与顾云安前去游说众佃农将粮米拿出来售卖,还被这乡长斥骂了半天。
今日看他脸上表情却与那日完全不同了,他上前恭恭敬敬朝余月亭拱手拜了个礼,余月亭也依样还了个礼。
没等余月亭开口,乡长便开口谢道,“郎君与王启东打赌的事情如今青州城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才知道小郎君是为了帮我们佃农从王启东手上赚点银子,好去补从他手上贷来的高额贷银的亏空。小郎君一片好心,实在是无以为报。”
这么一说余月亭便清楚了他的来意,她翻过册子,八里庄是此番卖粮最多的,看来赚得不少。
余月亭拱手贺他,“看乡长今日满面红光,想来赚了不少银子吧。”
乡长摆摆手,“不单是我,庄子里许多佃农都赚了一笔,原本被王启东的贷银压得喘不过气,如今也总算是翻了个身了。”
余月亭点点头,“那就好。”
乡长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过几日是庄子里头的社日,佃农们都一致说要请小郎君去玩一玩,让我们借此机会款待小郎君一番。”
他转头看了一圈余月亭的府宅,心里有些虚,“我知小郎君生在富贵乡中,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
怕是看不上这些乡野间粗俗宴会。但今日还是厚着脸皮前来递张帖子,望小郎君收下这帖子,去不去的无妨。”
余月亭眼睛一亮,“社日?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