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想了想松开手补充道,“小郎君若是不想吃,要卖了也可以,这袋子山核桃就不用入册了。卖多少都是小郎君的。”
余月亭拗不过他,只得将册子上那一行字划掉,将山核桃拿出来,向老刘道,“那就谢过阿叔了,我这就拿回家自己尝尝鲜了。”
老刘这才露出笑容,与余月亭拜别,套了车,准备回茂岭乡。
余月亭在铺子里头交代完毕,这才提着那袋子山核桃悠悠打道回府。
刚走到门口,远远地就瞧见顾云安的身影,他告了三日假,余月亭也不知他上哪儿去了,起初还以为他跑了,现在见他回来,余月亭赶紧张口喊了他一声。
顾云安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倚在门边等着余月亭。
余月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冲着他指了指手里的袋子,“没瞧见我提着这么沉的东西啊,也不过来搭把手,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顾云安笑着打趣道,“方才小郎君可是健步如飞呢,怎么偏生一见我就走不动道了。小郎君可真是会挑时候。”话虽这么说着,手里却半点没闲着,顺手将余月亭手中的袋子接过去,推开门让她先走。
余月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他一眼,揶揄道,“哟,几日未见,气色越发好了。怎么?难不成这几日是会小情人去了?”
顾云安也不害臊,既她一个姑娘家都好意思说这话,自己身为男儿,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顾云安笑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小郎君真是好眼色,这都让小郎君猜着了。”
余月亭余光瞥见他腰间系了一个藕荷色的香囊,针脚细密,显然出自一个贤惠女子之手。
余月亭一下想起那日在舒五家,他熟练地搂着“那妩媚的侍酒女子的样子,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好受。
又听他此时说去会小情人,更是胸闷。
念及此处,不禁冷哼一声,横了顾云安一眼,指了指他腰间的香囊,冷声道,“顾郎还真是风流啊。”
顾云安低头看了一眼,将香囊取下来凑近鼻尖轻嗅,一阵幽香袭来,一旁的余月亭也闻见了这别致的味道。
顾云安将香囊放在手中把玩着,对余月亭笑道,“这小娘子甚是手巧,这香囊是她亲手绣的,里头的香也是自己做的,听她说用了十几种花。小郎君若是喜欢,下回我给你讨一个来。”
余月亭打了个喷嚏,嫌弃地看了一眼,“熏得厉害,谁要这种东西?这么浓郁的花香,这小娘子不会有体臭吧?啧啧啧。”余月亭捏着鼻子走开。
顾云安在后头朗声大笑,“没想到小郎君如此刻薄。乐潼可是个好姑娘,生得肤白貌美,又温柔贤淑。”
余月亭撇撇嘴,“既是你心上人,自然觉得她百般好咯。”
她转过身来站定,看着顾云安道,“有些姑娘家面上看着挺好的,实际上可不一定。女人呐,藏得深得很。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省得回头娶回家又后悔。”
顾云安走上前,“噢?听小郎君这话有故事啊。难道曾被哪个小娘子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