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一大早,陆宴头痛欲裂地醒来,他敲了敲后脑,才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他昨晚应酬被灌了很多酒,这是他从业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直到现在脑袋都很昏沉。
从床上下来,用冷水冲澡静了静头绪,陆宴才把昨晚断片儿的记忆想起来。
穿上浴袍,他给助理唐森打了电话:“回家给我拿一套衣服,我在酒店等你。”
见总经理恢复清醒,唐森谨慎地多说了一句:“陆总,你昨晚喝醉时,夫人给你打过电话了。听声音,她好像有些失落。”
闻言,陆宴微微晃神,考虑了两秒,他改变了想法:“你不用去帮我拿衣服了,我们一会儿公司见吧。”
电话挂断,陆宴给楚之汀拨过去电话。现在是上午十点,还没有到楚之汀的午睡时间,陆宴自知不会打扰到她。
很快,话筒内就传了楚之汀的声音,与往常相比,略显低迷:“老公?”
陆宴歉疚的心理再次充盈心头,他一手揉捏着太阳穴,嗓音也沉了下来:“昨晚等了我很久吧?”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却让电话那端的楚之汀湿润了眼眶,她拿远手机洗了洗鼻子,强忍着哭腔道:“还好,就是准备的晚饭凉了。”
她不计较,陆宴心里却更过意不去。他想了想,语调平静道:“我现在在酒店,你要不要过来找我?”
楚之汀很聪明,大概猜到了他打这通电话的意思,直白问:“你要我送衣服过去是吗?”
陆宴能在睡醒之后就给她打电话,除了拿衣服过去这个理由,楚之汀再想不到其他可能。
但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锋利地刺进了陆宴心里,戳得他五味杂陈。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拿衣服过来。”陆宴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让人听起来觉得很凉薄。
果然,楚之汀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陆宴现在只是拿她当工具,她发挥的是送衣服的作用。
“但是,”陆宴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拿衣服是拿衣服,你过来是另一码事。”
闻言,楚之汀一愣:“你找我有事?”
陆宴没多说,形容得很模糊:“你来酒店找你老公,还非要有事情才可以吗?”
嗯?
等到电话结束时,楚之汀也没反应过来陆宴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刚刚是在自居她的老公,他接受了这段婚姻?
想到这个可能,楚之汀的心情就像做了过山车,忽上忽下地动荡不平。
但她属于给个甜枣就很开心的那种女人,在听到陆宴找她过去的话后,她顿时忘记了这几天的忧思烦虑,兴奋地下楼准备东西。
楚之汀到酒店的时候,陆宴正在客厅订饭。给她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下的两块阴影。
“昨晚熬夜了?”他下意识问出口。
面对面相处时,楚之汀完全拿不出在电话里的硬气,她抬手挡住脸,神态有些逃避:“没有熬夜,就是睡得有点晚。”
睡得晚,再加上在沙发上缩了一宿,楚之汀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自己黑眼圈好重,特别明显。
她把陆宴的衣服放在沙发上,转身坐到了一边。陆宴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一直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久久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