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妧西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久到鄢珵已经过来敲门:“喂,你还活着吗?”
下了床,他一改宠溺的语气,言语间都是冷漠。霍妧西疼得额头沁满冷汗,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声音虚到极致:“我肚子疼,我再缓一会儿。”
相比所有的姿势,她自认为蹲着是对痛经最友好。
门外的男人一脸严肃,高大的身体倚着门板,气氛安静了两秒,他毅然推开洗手间的门,大步走了进步。
霍妧西在蹲着,男人进门时,就见她五官皱在一起,双臂环着膝盖,疼到站不起来。
“走,我带你去打针。”
鄢珵俯身把她抱起,回房间给她换衣服。
整个过程,霍妧西都没说话,她真的需要医生给她来一针。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霍妧西小腹不疼了,胃却开始不舒服。她只是白天和霍燃吃了顿法餐,用量很少。算到现在,她已经有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她用手臂压在了胃上,微侧着头打算硬挺过去。
鄢珵没有往她酒店的方向开,从红绿灯处打转方向盘,拐进了一家高档餐厅。
车子稳稳停下,他解开安全带。
“下车,陪我吃晚饭。”
霍妧西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发现眼前店铺名字特别——一品粥道。
鄢珵已经下车,她迅速解开安全带追了上去。
店内,服务员拿菜单点餐。
“两份香菇鱼片粥,一份当归红枣排骨汤。”
鄢珵很快点完餐,服务员收起菜单下去准备。
而坐在他对面的霍妧西,心里盈起一抹细微的感动。
喝粥是因为她胃疼么?还有那份汤,她记得那是补血补气的汤……
“霍妧西,”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希望你以后能多些生活自理能力。是你伺候我,不是我照顾你。”
他就是睡了她一次,大晚上的又上医院又陪着吃饭,很麻烦。
若他俩关系是男女朋友也就算了,但他们不是,他们的关系是从金钱出发,是不掺杂私人感情的。
闻言,霍妧西心一颤,末了,她低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但对面得到回应的鄢珵并不开心,他盯着面前那张现在逆来顺受的脸,一时间有些愤怒。他把椅子往后推了半米,语气没由得染上几分躁郁:“你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突然被点到名的霍妧西有些懵,她抬起头,目光中都是疑惑。
鄢珵沉寂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是只对我逆来顺受,还是你任所有人都能欺负?”
默了默,霍妧西小声说:“我没有逆来顺受。”
她只是出于求人的弱势地位,所以才对鄢珵硬气不起来。而且,她也没有对其他人软弱,她依旧是那个尖锐充满荆刺的霍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