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六点,霍妧西才见到浑身狼狈的余楠之,她的头发很乱,满脸都是未干的泪痕。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霍妧西的眼。尽管余楠之自私自利,对她的事几乎不管不顾,但她毕竟是她的母亲。如今见到她落魄不堪,霍妧西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呼吸都困难。
霍妧西把支票给对方,对面领头的男人举起支票开始检查。
“鄢珵?”他低喃出声,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很快,他示意手下放人。
银货两讫后,霍妧西一手拉着余楠之的胳膊,转身就往街道上走。黑社会这种人,她发自内心的不想招惹,只想远离。
回去的出租车上,霍妧西冷着脸,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此时毫无温度,仿若傀儡。余楠之坐在她身边,全程一口大气不敢喘。她心虚,又觉得自己丢人。
安静了许久,霍妧西低头翻着自己的手包,在余楠之探究的目光下,她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你还债的钱是我借的。现在我没什么储蓄,这张卡里有两百万,你节约一点,足够过好下半辈子了。”
只要余楠之忌掉那些奢侈的爱好,安稳低调的生活,这些钱完全足够。
余楠之拿着那张卡,心中突生不安:“你要去哪儿?”
她总感觉,自己要被霍妧西抛下。
但她不知道,霍妧西现在自身都难保,根本没能力再去富养她这个奢侈无度,心比天高的母亲。
“我要还钱啊。”霍妧西转头望向窗外,随着车流迅速的涌动,路灯光影的反射,她投在车窗上的面容渐渐模糊,声音更似悠远:“要还五千万,需要很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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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去演戏啊,多拍几部戏不就还上了。”余楠之的语气充满理所应当的无所谓,她好像根本感受不到负债的困难,也忘了她今天在电话里的鬼哭狼嚎。
突然之间,霍妧西心生无力,她对眼前这个为她母亲的人感到无语。
话不投机半句多,霍妧西把余楠之送到酒店,自己选择了离开。余楠之有生活能力,房子的事她自己会安排。霍妧西现在没别的想法,只想躲她远远的。
刚上车,鄢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霍妧西心累,她头靠着冰凉的车窗玻璃,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嗯?”
就像一直餍足的猫儿,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活力。
反观鄢珵,他的声音却中气十足,永远带着上位者的富势:“在哪儿呢?”
“回你家的路上。”话落,霍妧西又突然担心有不妥,忙补充:“你没说我要住哪里。所以我是去你那儿还是……”
话筒内安静了一会儿,鄢珵才出声:“来我这儿。”
语态强势,丝毫不会和她用语气词。
霍妧西觉得鄢珵变了,他没有以前爱开玩笑了。虽然他以前很痞很爱捉弄她,但他给她的感觉至少没有冷漠感。现在,她却时常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冷清,没有真实的笑意了。
尽管她与他的交集无关情爱,但霍妧西心里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她暂时摸不透。
“别在路上磨蹭。”鄢珵似乎没了耐心,语态略有加快:“快点回来给我熬醒酒汤,我头疼。”
话落,话筒内传来嘟嘟的空白音。
收起手机,霍妧西无声叹了一口气。
“师傅,麻烦稍微快一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