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面,顾鄢珵正在公司审批文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正握着昂贵的钢笔在合同上圈画,声音习惯性冷淡而官方:“在公司,有事?”
刚被傅锦楼提了分手,又在顾鄢珵这儿受到冷待,事事不顺的霍妧西瞬间就觉得无比委屈。她深深吸入一口气,语气既哽咽又凶:“我问你在京城还是沛城?!”
不止她心情不好,顾鄢珵最近的心情也很差。况且,霍妧西并不足以得到他没有底线的纵容。一个好看的棋子而已,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架子?
“是不是我亲你一口,”顾鄢珵冷哼,“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如果刚刚的霍妧西还是委屈,那她现在就是愤怒。原本已经到嘴边的拜托之词,瞬间都化为了郁闷的怒火,烧得她面目全非,无法有理智衡量缓急。
“行。”霍妧西对着手机话筒大喊,破罐子破摔:“顾鄢珵,咱俩以后谁也别找谁!就当不认识!”
暴躁地将手机丢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和她作对是吧?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眉尖的褶皱也越来也深。
不成功便成仁。
她真的要赌一把了。
反正她无依无靠,孤身奋战。
*
霍燃最近上下班的时间都很准时。不仅从不旷工,也习惯了朝九晚五的作息规律。
回到家,余楠之出去陪富太太们打牌还没回来。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餐,都在餐厅和客厅内忙碌。
霍燃脱下工整的外套,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目光逡巡了一圈,他逮着路过的佣人问:“妧西不在家?”
早上的疑惑还没有得到答案,霍燃还挺好奇。
佣人闻声摇摇头:“妧西小姐一天都没下楼,午餐也没吃。”
一天没下来?
霍燃微微惊讶。
起身,他鬼使神差地上楼。
霍妧西房间门口,霍燃毫无顾忌地大声敲门。
“喂,你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霍燃毫无缘由地蹦出这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霍妧西不会在里面寻短见了吧?
连着又敲了几下,声音急促又沉重。可房间内始终无半点声响。
靠。
霍燃终于觉察出不对劲。
“喂。”他喊楼下旁观的佣人,“把她房间的备用钥匙取来。”
语气也没有很着急,但对比以往漠不关心的姿态,稍微多了些细致。
佣人迅速取来钥匙,开门。
霍燃进门,直接进霍妧西的浴室,
果然,那女人昏迷躺在浴缸中,容貌安详,脸色苍白羸弱。
霍燃绕到霍妧西另一边,却始终找不到她身上的伤口在哪儿,也不见她服药的药瓶。
“少爷,妧西小姐喝了洗发水!”
佣人指着倒在一旁桌子边的洗发水瓶,神色震惊。瓶子被打开,依稀能见得里面空了许多。
霍燃循声看过去,漆黑的瞳仁猛地一缩。
他真的很惊讶,霍妧西敢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