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楼闻言微微蹙起眉,弧度细微得难以捕捉。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少说话。
但喻轻轻知道,傅锦楼看了她很久,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注视。
晚上收工,喻轻轻依旧是一个人离场。
刚出洗手间,卸了妆的喻轻轻就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傅锦楼拦住她,一脸的若无其事:“你昨天说,只要我来找你,你就会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有很多没有头绪的事,需要问她。
闻言,喻轻轻只是拍了拍受到惊吓的胸脯,扬眉反问:“是么?”
她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没把他放在放在心上。
“我有些事想问你,上车。”
傅锦楼退后半步,但因为估计不准喻轻轻的想法,她暂时没有先走,而是在等她。
瞟了一眼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喻轻轻笑了。夜色中的两幢人影先后上车,车子停在路边,只有车厢内开着的晕黄氛围灯在发光亮。
“你是不是认识我?”傅锦楼开门见山。
喻轻轻根本不看他,掏出包里的小镜子,拿着湿巾擦脸,她纯属没事找事做,打发时间。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喻轻轻说话:“你不认识我。”
傅锦楼在系安全带,声音也是越来越冷:“不要玩儿文字游戏,我很认真在问。”
同时,喻轻轻抬起头,开窗将用过的湿巾丢出去,转过脸看他,故意笑得吊儿郎当:“你看你都不认识我,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打太极多有意思,她永远不用正面回答傅锦楼的问题。
但傅锦楼真的没有耐心了,他不再问一些虚无缥缈的问题,从外套中掏出一张卡片,喻轻轻莫名感觉很熟悉。
“这是什么?”傅锦楼递给她,“好像是你写给我的。”
被迫接过,喻轻轻神色早已不如刚刚淡定,垂眸,在无人可见的视角蹙起眉。她心口翻了一个方向,泛起一下猛然的钝痛。
卡片上写的算是情书,署名很具指向性:你的甜甜水蜜桃.轻轻。
这是她在三年前写给傅锦楼胡闹的卡片。
当时情深意浓,都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但现在看,徒有尴尬和陌生。
“我们在一起过。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充满肯定。
他心里已有答案,只是需要她给一个当事人的回应。
喻轻轻从文首看到书名,认认真真地读完每一字,终了,她嗯了一声,语态有些唏嘘,也不撒谎:“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
突然间,喻轻轻又改变主意了。
谈过恋爱的过往她没必要对他隐藏,甚至,她可以全然承认。
因为这并不影响她的报复计划。
无论他知情还是不知情,她都会让他步步走进圈套,退无可退。
“你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为了保护我,才同意分手。”
喻轻轻把他美化了,或许也不完全是美化,真真假假,她分辨不清,也不想去辨。
傅锦楼漆黑的眼睛直直睇着喻轻轻,他动了动唇,声音重又沉:“你恨我?”
她的眼神无法骗人,虽然偶尔虚与委蛇,但大多时候,是尖锐而锋利望向他的。
喻轻轻继续点头,坦诚承认:“恨,因为我们分得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