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顾鄢珵的笑意更浓,“来么?”
“……”
“地址。”
反正顾鄢珵不喜欢她,他俩就算午夜遇到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闻言,顾鄢珵一笑,似是达到了某种目的。
挂断电话,霍妧西拉开衣柜拿衣服。略带犹豫,她拿了一条线织长衫和牛仔裤,没有选择一向钟爱的连衣裙。
十一点四十五,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霍妧西出现在顾鄢珵房间门口。男人给她开门时,身上只一件短裤,上半身裸着,硬朗的腹肌全然显露。
“进来,大明星。”
顾鄢珵侧过身,背倚着门板,把门口位置让给视线局促的霍妧西。
他在笑,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做困兽之争的小宠物,软软糯糯的,受他操纵。
知道自己的身份,霍妧西没有反驳,迈步进门。同时,身后传来关门声。
抬眼环顾四周,霍妧西发现,这儿并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我自己住。”顾鄢珵打了一个哈欠,眼眶微微泛起浅淡湿润,笑容却不减:“没有其他女人。”
他这话一说,倒显得霍妧西多在乎他有没有女人似的。
她迅速收回打量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来,是想问你,喻轻轻的孩子是你的么?”
顾鄢珵没说话,长腿走到茶几旁,拿起烟盒和打火机。挑起桃花眼,眼尾勾起一抹玩味,道:“介意我抽烟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妧西清楚自己现在的乙方地位,故不做抵抗地摇摇头。
介意,但不能说介意。
齿轮滑下,打火机亮起一窜火柱。男人叼着烟微微低头,吸了一口,才缓慢吐出缭绕的烟雾。
霍妧西不抽烟,身边也没走得近的男性朋友。所以,她对烟草这一类东西不熟悉。但顾鄢珵抽的烟气味不大,至少她并没觉得呛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霍妧西旧事重提。
男人连着吸了几口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故意在装,抬起迷蒙的带着些许蓝灰色的眸子,语态疑惑地啊了一声:“你问了什么?”
“……”
霍妧西吃瘪。
除了傅锦楼,她也就在顾鄢珵这儿连连生闷气。不过对比两者,前者至少是她愿意。
“我问,喻轻轻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无奈,她又重复一遍。
顾鄢珵坐在座椅上,一手指间夹着烟,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眼前风格变化的女人,他整个人气度惬意又充满高高在上。
“怎么没穿裙子?”冷不丁地,男人冒出一句询问。
也很过分,没有回答霍妧西问了两遍的问题。
霍妧西彻底没了耐心,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换她俯视着他,脸色难看,一字一顿:“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没有为什么。而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只要我来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却避而不谈我想知道的。顾鄢珵,你欺负人是吧。”
霍妧西的声音天生就甜美,像个无时无刻不在撒娇的娃娃。此时又因语气激动气愤,尾音上挑,勾出一抹浮动的娇嗔。
顾鄢珵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眸子暗了暗,心中似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他喉结滑了滑,片刻间闭上了眼睛。
短短一秒,意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