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鄢珵一步跨进她的卧室,反手关门,背抵着门板,双臂环在胸前,整个人一副剥削者姿态。
“知道那花是我送的么?”他问。
喻轻轻目光迷茫地点头:“知道。”
“让人扔掉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喻轻轻越来越怂,甚至连话都不好好说,模糊嘟哝道:“啊,我不喜欢那个香槟玫瑰,不喜欢。”
一看到那花,她就会想起傅锦楼那个男人。明明已经四个月没见过没听过,可一见到那花,她还是不由得地感到胸闷,心情烦躁。
“傅锦楼以前送过你?”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顾鄢珵一眼便识破她心底的纠葛,没有掩饰,反而直言戳破。
喻轻轻也是个坦荡的人,直接承认:“我以前喜欢那花,他也给我栽种过一座花田。现在物是人非,我就是不喜欢了。”
“行吧。”顾鄢珵对这件事点到为止,情绪急转直下,又变成了以往的插科打诨模样:“那你喜欢什么花?我以后送你。”
喻轻轻翘了翘唇角,似是在认真思考,终了,她啧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笑腔:“我喜欢有钱花和随便花。”
“……”
顾鄢珵皱了一下眉峰,显然是有些意外。下一秒,他眼底划过一抹玩味,眸色赞赏地点点头:“你倒是不傻,知道什么东西最实在。”
喻轻轻笑了,昂着下巴姿态冷艳,一字一顿道:“谈感情伤钱,但钱会生钱。”
做个富婆不好么?
为什么要痴迷情爱,每日为男人所累呢?
“虽然你说得对。”顾鄢珵走上前,抬手摸上喻轻轻微微凸起的小腹,调侃道:“但是,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不知道胎教的重要性。”
“……”
喻轻轻一巴掌扇开他的手,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绕着他走了半圈,又似警犬般在他身上闻了闻,忍不住吐槽:“你身上香水味儿好浓啊。怎么?去享受酒肉欢了?”
顾鄢珵转过身,眼里的戏谑浓浓的慑向眼前人,吊儿郎当地调笑:“你是怎么回事儿?你这话倒像是盘问在外面偷吃的老公啊。”
“你快别说了。”喻轻轻做孕吐状,手捂住嘴巴,冷言冷语地挤兑:“我孩子还没生,你注意一下胎教。”
原封不动的话还给他,喻轻轻得意洋洋地站在一边,眼神挑衅。
顾鄢珵发现,他现在越来越说不过眼前这伶牙俐齿的女人。不过,这倒是证明她已经恢复到了以前自信傲娇,恣意潇洒的那个喻轻轻。
“走了。”顾鄢珵一脸混子样地搂上他的肩,示意着一起下楼,“去吃饭。”
“我能不下去吃么?”喻轻轻脚心抓地,不愿意下楼。
顾鄢珵昂了昂眉,没明白她这是为什么。
喻轻轻拉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眉心紧拢,脸上的犹豫神情十分严肃:“我……我怕你爸……”
每当顾重途出现在她身边,喻轻轻就毫无理由地情绪紧张,浑身不自在。
她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现象。同时也很无解,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暗示,她应该离他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