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轻无暇顾及游戏战绩,一心在等顾鄢珵的回答。
顾鄢珵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浑身放松,依靠着椅背,慢慢悠悠地开口:“就算死的人再多,顾家和傅家都是对立的。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你怀着傅家后代,你绝对有10086种方法死在这儿。”
“……”
道理虽然是这样的,但喻轻轻听着极其不舒服。她终于领悟出一个道理,无论是在傅家还是顾家,她都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只要与他们贴边,她完全没实力自保。
游戏人物早已复活,同伴频繁给她发送注意信号,喻轻轻低下头,心思又放一半到游戏里。
“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变厉害些?”
顾鄢珵眸中划过一丝得逞,故作不解地问:“你的变厉害,指什么?”
喻轻轻手上灵活操作,大杀四方,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聊着:“比如,让我有能力在火场逃生、躲过蓄意谋害的车祸,不至于被打了一枪就卧床不起,也能在任何地方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被人报复夺命……很多,但大概都是这个水准的自保吧。”
她总结着最近这段时间的各种危险,脸上不见惧色,只有坦然自若。
顾鄢珵沉默了几秒,似是在认真考虑。终了,他嗯了一声:“方法倒是有,怕你受不住。”
“只要能让我真正变强,我什么都受得住。”喻轻轻的目光虽然放在手机屏上,但她的语态却严谨又郑重。
她想法的醒悟,就是顾鄢珵最乐见其成的好消息。
“那就等你先生下孩子,我们再细谈。”顾鄢珵答应了她。
趁着残血回城的时间,喻轻轻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顾鄢珵。”
就像有什么天神的惩罚,顾鄢珵只觉自己眼睛被对方的笑容刺了一下,瞳眸一痛,让他淡淡移开视线,避开了对面女人那真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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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楼整整昏迷十天,才醒过来。
脖子带着护颈,头上被包了一圈白色纱布,右腿大腿隐隐作痛,左腿被打着石膏钢板。
不用看镜子,傅锦楼就知道自己的伤势很严重。因为他躺在病床上,除了眼睛和手指,竟然哪个部位也动不了。
病房门被推开,傅嘉言走了进来。刚关上门,她就发现傅锦楼正睁着眼睛。快步走到病床前,傅嘉言的语气带着激动的颤抖:“阿锦你醒了?意识还清醒么?”
虽然医生说病人近期会醒来,但真的等到这一刻,傅嘉言还是难掩喜悦与激动。
傅锦楼的唇瓣有些干涩,他费力地动了动唇,模糊地嗯了一声。
他的意识很清醒,记忆也很清晰。
傅嘉言拿起桌上的杯子,起身接了半杯温水,给傅锦楼插上吸管递到嘴边。
“喝口水,润润嗓子。”
傅锦楼张开唇瓣,慢慢地吸入两口白水。只是两口,他便不愿再喝。
见他嘴唇干裂,傅嘉言拿沾湿的棉签,俯身给他润了润唇。
“阿锦,爸已经说了,不会再干涉你的感情。”做完这一切,傅嘉言面露难色道:“你如果真的放不下轻轻,我现在可以替你去找她。把误会都解释清楚,别这么闹着别扭分手。”
“不用。”傅锦楼拒绝。
闻言,傅嘉言以为他还在因伤情而多虑,下意识对他发出质疑:“如果真的不想找她,那你那天为什么像发了疯一样去拦她?”
病房内陷入沉默。
稍顷,傅锦楼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语波平淡:“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没想拦下她。”
经历了这么多,他唯一有脸面做的,就是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施加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