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最终,他潦草总结:“你有多讨厌傅家,就该多远离顾家。”
如果前者代表危险,后者也不是什么安全地带。
闻言,喻轻轻移开了目光,愁容密布的深瞳看着窗外,声音特别丧:“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等我出国,都会离你们远远的。”
话落,她避开倚着墙的男人,快步走到她的房间。进门,将房门关上。
一道门板闭合的声音,傅锦楼眼前天光大亮,一切都静了下来。
从裤带里掏出手机,男人沉着脸往外走,声音泛着病后的哑意:“顾鄢珵现在在沛城,把他的地址发给我。”
挂断电话,傅锦楼直接开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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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喻轻轻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往下探看。直到车子尾影消失,她才大胆出现在窗边。
他出去了。
有了这个认知,喻轻轻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感觉的轻松。
同时,她又很内疚,对傅锦楼感到抱歉。顾鄢珵的叔叔也是害了傅锦楼一家的凶手,她就算和他分了手,也不该和他的家族仇人走得太近。
好烦,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真的太多了。
下午一点,顾鄢珵刚吃完饭回来,就在酒店走廊遇上了傅锦楼。
顾鄢珵一身少年气的黑色运动服,与习惯了西装革履的傅锦楼形成鲜明对比。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眉梢扬起的尽是得意,整个人的状态都透露着对傅锦楼的欢迎。
“傅总,幸会啊。”顾鄢珵双手插着兜,洋洋洒洒地走上前,调侃道:“初次见面,让你久等了。”
傅锦楼见过顾鄢珵的照片,但面对面见,这是第一次。脑中浮现对面男人的一大堆传言,傅锦楼自知两人不同路,更没时间陪他闲聊,语气很冰冷:“你以后离喻轻轻远点,她和傅家没关系。”
闻言,顾鄢珵扯出几分痞笑:“正因为知道你们分手了,我才喜欢她。不然,你以为我有恋人妻的爱好?”
两个男人的身高基本持平,一双眸子带着寒霜,一双眸子带着笑意,四目相对时,无形的火花迸溅四射,暗潮涌动。
“顾鄢珵,想不想尝尝被迫留在沛城的滋味儿?”许久,傅锦楼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漆黑眸子流转间,硬生生挑起浅淡笑意,道:“在沛城,是我说的算。”
男人的语气睥睨又具傲气,从容的表情只将他整个人的气质衬得更加冷漠。傅锦楼只需站在那里,就是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存在,熠熠发光。
而顾鄢珵的脸上,永远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和看起来不屑一顾的笑。
“你留我在这儿有什么用?喜欢我啊?”他油腔滑调地开口,还有心情调戏男人。
只此一面,傅锦楼就能看出。顾鄢珵看似和霍燃是一类人,但他的城府比霍燃更深,更加散漫地对待世界。
“哦,对了。”顾鄢珵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洋洒出不为油腻的性感:“你上次说想和我睡,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