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峥暗自叹了一声,低头甩了一下裤脚,似是漫不经心地吐出:“没吸,骗她早点回家的手段罢了。”
如果他没猜错,傅锦楼现在对喻轻轻的态度,就是推开。
他很容易理解,因为如果换他是傅锦楼,他也会拒绝再和心爱之人走近。若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便怕自己舍不得那女人,也怕她忘不了自己。犹犹豫豫,多惹伤心。
“推我去看看他。”傅向阁费力地抬起手指,指了指紧关着的卧室门。
秦峥让开门口位置,霍燃便推着傅向阁的轮椅敲门,进去。
卧室内,傅锦楼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站在落地窗前,视线俯瞰着楼下。霍妧西在他身后,双手一直在护着他的身体,似是怕他脱力摔倒。
“傅二哥,你爸来了。”霍燃出声提醒,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话落,心思早已散碎的男人转过脸,苍白无力的面容平淡冷静,动了动唇:“爸,您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
没有过多的情绪渲染,也没有复杂的客套,傅锦楼的语气,就仿佛傅向阁只是在国外度假归国,是平常的生活。
傅向阁淡淡嗯了一声,常年卧病的肤色白得病态,但他笑了一下,又有些暖意:“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傅锦楼下意识望向秦峥,撞到其坦荡豁然的目光,他放下心,语态敷衍:“我没事。就是两种药吃错,神经紊乱休克了。”
他没办法把自己今晚的症状说成小病小灾,因为那些专业的心脏医疗器械还在卧室,都是死证。
“爸,已经凌晨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去休息吧。”傅锦楼拿起电话,拨给别墅的司机。很快,他便亲自推傅向阁下楼。
“阿锦,当年的事我都清楚。”在上车前,傅向阁握住了傅锦楼的手,动作极轻地拍了拍,眼眶逼红语气隐忍:“我现在活着,只想不让你妈妈冤死。”
“……”
傅锦楼的眼眶涩然,想到自己日渐亏损的身体,他嗯了一声:“您放心,害您和妈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
寒冬的风刺骨,傅锦楼的心,却是无所能伤。
上车后,傅向阁嘱咐:“身体恢复好来老宅找我,我们把新仇旧怨捋一捋。”
“好。”
傅锦楼目送车子驶离,眸色暗沉。
送傅向阁的车子刚消失,游宋就开车进了别墅。
下车,他对傅锦楼礼貌颔首:“少爷。”
傅锦楼的思绪似乎早已飘远,他空洞无波的瞳眸漆黑而充满死寂,嗓音难掩艰涩:“她的情绪怎么样?”
傅锦楼清楚,秦峥能让霍妧西进他的卧室,必定也是对喻轻轻说了什么伤她的话。
而他,今晚刚得到喻轻轻的初步原谅,给了他一个关系缓和的机会。
经这一闹,她心里的落差,估计很伤人。
游宋微微敛眉,眼底情绪有些波动,最后他嗯了一声,实话实说:“少夫人不太好。不说话,一路上都在发呆。”
闻言,男人疲倦酸涩的眼睛渐渐阖上,缓了会儿神,他睁开眼,眼底清明,语波冷淡:“以后别叫少夫人,不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