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果不舒服就叫护士,我明天早上再来。”喻轻轻也知道,以陆宴现在自己能下床的能力,他晚上不缺人陪床照顾。
陆宴点头:“路上小心,到家告诉我。”
“陆老师拜拜。”
喻轻轻逗趣地对他笑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房门落锁,陆宴唇角上扬的弧度久久不见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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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喻轻轻低头翻看着手机,等待顺风车司机给她打电话。
站在路边,晚上萧瑟的风吹起她单薄大衣的衣摆,喻轻轻收紧肩膀,下意识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一月份的夜晚,真的好冷。
车速很快,喻轻轻还未来得及看清,一辆黑色的车稳稳停在她面前。
实在是太冷了,喻轻轻瞟了一眼已经在手机地图上显示到附近的顺风车,拉开车门上车。
“你好,我要去……”
说到一半的话哽在喉间,喻轻轻松出半口气,转过脸就要推门下车。
一声轻响,车内的中控锁被锁住。这扇车门,喻轻轻是推不开了。
“别走。”
傅锦楼拉住她的手。
尽管,下一秒就被甩开。
男人的瞳色微红,借着酒劲,再次去抓她的手,紧紧握住就不再松开。他眉尖动了动,表情是难以压抑的痛苦,低喃道:“别离开我。”
别离开,永远都不要离开。
纤弱的手腕被男人粗重的力气握疼,喻轻轻皱着眉,语气不耐:“你弄疼我了。”
不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脆弱,但在喻轻轻心里,害怕更胜一筹。她怕自己一心软,好不容易开口提分手的决心会受影响。
他们俩现在只需要各自冷静,把现实情况想明白,再做打算。
“对不起。”傅锦楼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吐出。
松开她的手,他却在她刚刚获得自由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抱得牢固而紧密。温热的唇贴在喻轻轻腮边,留恋不舍地摩挲着,极其痴迷地亲吻着。
“我现在才知道,你年末生病的原因。”傅锦楼的头一直靠在喻轻轻的颈窝,唇间喷洒的热气,让她无法忽视这份炽热的情感,以及他毫不掩饰的真心。
喻轻轻没回话,就一直保持着被他抱住的姿势。男人双臂的手劲没有控制,她被勒得呼吸都放缓了。
“轻轻。”傅锦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虽然现在发生的事情很乱,但我们,好像不该就这样分开。”
对外界一向清冷寡言的男人,此时窝在她身边,就像一个在极力征求爱的孩子,他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你错了。”双手握住傅锦楼盘亘在她腰间的手腕,喻轻轻语气丧到极致:“你知道的消息可能很片面。我爸爸的死和你家里人有关,就算你爷爷不是直接凶手,威胁逼迫,他也难逃其咎。单这一件事,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