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楼笑意不减,眼神深邃如云翳:“没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和她说。”
审讯室外,郑局长左右为难。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小情侣闹脾气的中间传话人。
站在喻轻轻面前,他将傅锦楼的吩咐原话转达。
“他不走?”喻轻轻不解,歪过头看霍燃,霍燃同样目光茫然。
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傅锦楼在搞什么幺蛾子。
见状,喻轻轻无奈,“那我能进去见他吗?”
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被霍燃死死盯着,郑局硬着头皮拒绝:“傅总说,你要是实在想看他,可以隔着玻璃看。”
霍燃:“……”
这是耍的哪门子骚啊,也不怕闪了腰?!
“行。”喻轻轻爽快答应,主要是担心傅锦楼。
审讯室有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喻轻轻就隔着那个玻璃,目睹傅锦楼从内室开门进来。
她太脆弱,总觉得这个见面的方式过于狼狈。更多的是心酸,为里面那个男人不值。
不知何时,喻轻轻眼角已经湿润,在她病后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淌下,楚楚可怜。
而在玻璃里面,一心想着恶作剧的男人后悔了。
他后悔,因为害得喻轻轻流眼泪。
就像所有虐心电影那般,喻轻轻第一次真实地看到那种限制接触,只在隔着玻璃见面时使用的电话。她拿起电话,语气很凶:“自作主张进来顶罪,你是傻子么?”
明明语气很冲,但因为眼角还泛着泪花,只显得她语气心疼和嗔怨。
傅锦楼举着电话,线条紧绷的面容故作漫不经心,语调随意慵懒:“本来想着,只有我进来,外面的人才不会欺负你。现在才发现,好像不是那回事儿啊,倒显得我憨傻充大头了。”
微微蹙眉,喻轻轻的声音泛着明显的鼻音:“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闻言,傅锦楼挑了挑眉,似在故意挑衅:“今天中午,霍妧西来看我了。见我为爱疯狂,一气之下向我爆了你好多料。”
喻轻轻下意识紧张起来:“什么料?”
她最近也没犯事儿,哪里有料?
“她说,喻小姐在男人家里过夜,三天不曾离开。哄我骗我玩弄我,对我根本不是真的。”复述起霍妧西那套说辞,傅锦楼信手拈来,临了,他故作伤心神态,问:“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在玩儿我?”
“……”
喻轻轻无语。
她弓起手指,怒其愚笨地敲了敲玻璃,声音中哭意全无:“我当时发烧晕在街上,他救我一命。再说,他是我朋友,我住在他家也不过分吧。”
况且,当时每天给她打针喂药的是孙阿姨,陆宴并没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闻言,傅锦楼伪装出来的无所谓全部消失,他面色凝重,语气一沉:“你走吧,我今晚打算住在这儿。”
喻轻轻:“……”
这耍的是哪门子小孩脾气?
她敛眉有些为难,倏地,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轻咳了声,喻轻轻语气撒娇:“那你不出来,谁为我报仇啊?”
话落,她将手掌摊开,放在两人之间的玻璃上,继续与他告状:“早上有人拿电棍电我,因为很痛,所以你来时我才会发烧。秦峥说我免疫力太低……”
嘭——
喻轻轻话还没说完,通过耳边话筒,听到一声巨响。
眼前,刚刚还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见,唯有地上落下一扇掉落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