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拿着衣服离开,背影冷漠无情。
确认他的车子开远,妧西才问:“妈,舅舅那边,你通知了么?”
“放心。”余楠之一脸高深地笑笑。
绕过斜乱的茶几,她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转了转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珍玉翡翠,余楠之的眸色暗了暗,嘴角挂着讽笑:“你舅舅是副局长,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闻言,妧西清纯澄丽的瞳眸中泛起一丝阴狠之色,与她优雅仙气的荧幕形象完全不符。
“真没想到。傅家二老竟然漠视了这桩命案的发酵。”妧西冷笑一声,“看来,傅家是真不喜欢这个只会招惹是非的孙媳妇啊。”
余楠之也跟着啧声:“你如果趁这个机会和傅锦楼搭上关系,咱俩以后也不用再受霍燃的白眼了。”
妧西漫不经心地拉扯嘴角,眼底心尖尽是自信。
“早晚的事儿。”她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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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审讯室内,喻轻轻身上随便套了一个黑色的肥版棉袄,长及小腿。整张脸,素白清淡,无一丝化妆品的修饰,但却丝毫不影响她摄人心魄的美貌。
她对面坐着两位警察。
虽说是人民公仆,但他们俩并不面善,甚至让喻轻轻觉得,他们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这是林璐妮亲手写的控诉信,看看吧。”警察将手中的白纸丢过来,态度十分倨傲。
喻轻轻没在意。
拿过来,她看得足够仔细。
一张纸,大概百余字,从头到尾都是对她“欺辱、暴行、排挤、金主、雪藏”各种诽谤造谣。当然,其中还牵扯到了傅锦楼,林璐妮口中的她的金主。
这封信的重点就是,喻轻轻逼死了林璐妮。
她不是捅她刀了她命的直接凶手,却是把她逼上死路的间接元凶。
看完,喻轻轻把信还了回去。
抬起头,她心中无半点虚,声音掷地有声:“她这是满篇诽谤,我会根据法律程序提起诉讼。”
辅警死死盯着她,嗓音糙厚:“她死了。”
“她死就可以造我谣了?”喻轻轻无视这严肃的场合,发出一道明显的冷笑:“不仅是她,还有外面那些正传播谣言的无良媒体和营销号。我会见一个告一个,告到他们倾家荡产,告到他们向我赔罪认错。我会找最有能力的律所,花最值当的律师费。我要身体力行地教会那些毒瘤,不要妄图在我身上吸一丝血,赚一分钱!”
喻轻轻的气势凌人,一时间,根本看不出她是警方传唤过来的嫌疑人。
她是正义的一方。
她在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洗却冤辱。
闻言,负责审讯的警察和辅警对上古怪的目光,前者抬了下下巴,语波平淡地吩咐道:“把监控关掉。”
“是。”辅警闻令办事。
见状,喻轻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微挑的狐狸眼中满是惊诧:“你们想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严正公明之地。
这是要玩逼供、屈打成招那一套黑活儿?
“老方法,别留外伤。”
审讯警察语态冷漠,将手中的电棍交给辅警,他转身到门口把风。
“你别过来!”看着辅警一脸狠厉地靠近,喻轻轻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自心底泛起恐惧:“你现在乱来,等我男朋友一到,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来在她陷入危险时,首先想到的是傅锦楼会保护她。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甚至是对她的抵抗置若罔闻。
眼看着那滋滋作响的电棍贴上她的皮肤,喻轻轻的身体瞬间如抖筛一般痛苦地颤动。
“啊……”
她好疼,好像浑身的皮肤都被烧焦。
大脑极致紧绷,痛意刺骨!